一月後,小月鎮外的神武駐軍營帳內。李雲舒神色冰冷地望著周從周正兩兄弟。
「李某沒有記錯的話,一月前就告知周將軍攻城了。周將軍戎馬一生,應該知道陣前違令是什麼重罪吧?」
周從像是置若未聞:
「周某倒是聽說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你」正當李雲舒的副將欲發作時,李雲舒同他輕輕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望了周家兄弟一眼,復而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周家百年門閥,原本也算是爛到了骨頭。只是李某一直不以為然,始終相信周正和周從兩位大人會有不同,如今看來也是李某庸人自擾了。」
周從冷哼一聲:
「倒是忘了李大人慣會用這一招了,我們兄弟二人長你些虛歲,曾經還是你的長輩,就不勞你高看了,我只是不知,如今神武軍疲乏,你又如何定能讓我兄弟二人當下就攻城?」
李雲舒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只從貼身處摸出一張薄薄的信簽。
周從將信將疑,但還是接了過來。
只見周從神色大變,周正忙將信紙從其手中接了過來。
見始終不肯相信的兩人,李雲舒幽幽道:
「兩位大人可還有什麼疑慮?」
周從已是不能言語,周正還能勉強開口:
「父親他~~~」
不再理會兩人,李雲舒神色冷冷:
「既然已經確定是大司徒手書無疑,就請二位大人清點兵馬,即刻攻城吧!」
當日的傍晚時分,左雲正在溫暖的炕頭上和曹厲品嘗著她新研發的糖醋野味時,張宏突然闖進了她的閨房。
看著神色有些異常的張宏,曹厲和左雲同時站了起來,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開始攻城了麼?」
慎重地點了點頭,張宏幾乎不能控制自己顫抖的手。
曹厲到底要沉著一些,他輕拍張宏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先吃飯。」
片刻過後,張宏便恢復了鎮定,只是他完全沒有吃飯的興致,望著曹厲道:
「公子,我們該如何行事?」
曹厲將沾著濃稠糖醋醬汁的一塊排骨夾到了張宏的碗中,又扒拉了一下自己碗中的飯粒才緩緩開口道:
「眼下兩軍剛開戰,城門的防禦必定嚴厲至極。我們的作用就是出奇制勝,所以必須是一擊即中,否則就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小月鎮庇護古藺幾百年,想這守軍也是有恃無恐,只等他們有所鬆懈,我們再行動吧!我們籌謀多年,只為這一戰,張將軍務必冷靜啊!」
知道曹厲所言非虛,又是刻意在安撫自己,張宏慎重的點了點頭。
城門的情景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自神武開始攻城以來,曹厲一行更是連賭坊的門都沒有邁出過一步。
三月時間稍縱即逝,賭坊院中的桃樹已經抽出了淺綠的嫩葉,古藺守軍與神武軍之間雖然有過幾次頗為可觀的交戰,但總體來說,一如幾百年來一樣,小月城門依舊魏然挺立。三月時間對於遠征的神武軍而言,幾乎已經達到了極限,如果再沒有建樹,半月之內,必將退兵。
雖然神武軍還沒有真正退兵,但古藺守軍中已經洋溢起了勝利的氣氛,幾日前,霍都已經運來了大量的慶祝用的酒肉。
小月鎮內原本冷清至極的街道也漸漸有了人氣,關門閉戶幾月的居民都漸漸走了出來,生活也開始步入正軌。
幾月閉門不出的日子不知道給這裡的人們帶來了什麼,左雲只知道自己的腰身圓潤不少,畢竟這幾個月除了吃就是睡,除了想念歡兒,左雲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美食開發上。
隨著小月鎮外一陣響亮的撤兵號角,鎮中立即爆發了一波歡騰的躁動,原本對左雲成功一半的爆米花評頭論足的曹厲也突然站直了身子。
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碎屑,曹厲一言不發地走向了自己所居的院落。
等他出來時,左雲和張宏已經在外等候了多時,曹厲換上了古藺的服飾,張宏也換上了同樣的衣衫,他們將在早前就混入霍都隊伍的楊同等人的接應下,把裝滿炸藥的酒罐運到小月鎮的城門。
看著神色嚴峻的兩人,左雲有些許的失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