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天津日租界,華北屯駐軍司令部里,東條英機的那張刀條臉臉上橫肉痙攣,臉色鐵青,眼中血絲滿布,眼神憤怒欲狂,這一次華北攻略,完全是由他提起並負責的,本來,他是指望著靠此一役建立自己的武勛,好能為出閣入相積累些資本的,但是,先是地面進攻受挫,接著空中力量也遭受了沉重打擊,這已經毫無武勛可言,而只剩下責難了,「歐陽雲,學兵軍。」他一字一字恨恨的念道,忽然重重的一拳擂在桌子上,大聲喊道:「松井久太郎呢,讓他來見我,我要有關歐陽雲還有學兵軍的全部資料。」
在他身後站得畢恭畢敬,大氣都不敢出的參謀山本清川大聲應著:「哈伊。」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有點漫長的一刻鐘之後,臉色相當難看的松井久太郎捧著一大疊秘密文檔走了進來,他走到東條面前,將檔案放下,正要開口,卻被對方兇狠的一瞪給嚇住了,嘴中只發出輕微的「東條閣下」,便沒有了下文,
學兵軍和57軍分別有部隊進駐北平之後,首先清除的就是關東軍北平特務機關,然後,連同金壁輝的偽滿特務機關,也一併被拔除,松井要不是見機得快,估計能不能脫身都是問題,在此之前,北平還有周邊地區,已經是日本特務在冀察地區唯一能活動開的地方了,這樣一來,他們卻是連最後一塊立足之地都失去了,這直接導致了在之後的軍事行動中,日本軍隊就好像瞎子一樣,對中.隊的行動完全一抹黑……說起來,他這個北平特務機關的機關長,現在已經是徒有其名了,
學兵軍包括歐陽雲的崛起,在很多人看來就好像初春雨後的竹筍一般,一夜之間就成長起來了,
東條英機打開卷宗,在歐陽雲這三個字後面,只看到美國華僑,二十三歲左右等模糊性的字眼,本來已經舒緩一點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強忍著心頭的怒火,他繼續看下去,大概二十分鐘之後,他重重的將卷宗合上,站起來甩手就給了松井一個耳光,厲聲罵道:「八格,帝國撥給你們那麼多的經費,你們就只打聽到這些毫無意義的情報嗎,支那人這次用來對付我們航空兵的大炮,怎麼沒有一點相關的情報,,還有喜峰口下面的那些戰車,這又是怎麼回事。」
松井挨了一記耳光,不僅沒有絲毫怨言,相反,身子站得更直了,頭垂得更低了,除了「哈伊」一聲,好像讚揚東條打得好似的,不敢吐多餘的任何一個字,
打了松井一記耳光,並沒有讓東條英機覺得好受,他痛苦的仰起頭,閉上眼睛,竟然有兩行淚從眼角流了下來,頹然的坐下,他閉著眼睛喃喃道:「為了經略華北,帝國苦心經營了十幾年,沒想到,竟然會在冀察這麼個小地方被歐陽雲這個小軍閥給阻住前進步伐,天皇陛下,非臣不忠心君事,只是這學兵軍非東北軍之流啊,我不甘心哪,不甘心哪。」
松井偷偷的抬起頭來,偷窺了東條一眼,立刻被他臉上的那兩道淚痕給驚呆了,他說:「東條閣下,屬下在華北這幾年,雖然沒查探到多少有關歐陽雲和學兵軍的重要情報,但是卻發現了一條定律。」
「什麼。」
「那就是有關學兵軍的所有創舉,幾乎都和歐陽雲有關,東條閣下,我覺得,擋在我軍面前的,其實並不是一支軍隊,而是一個人。」
東條英機死氣沉沉的眼眸馬上恢復了一絲生氣,狠狠的瞪著松井久太郎,他問道:「你的意思,只要除了歐陽雲,帝國的支那華北事業就能夠成功嗎。」
松井低下頭,恭敬的應答:「哈伊。」
東條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雙手握在一起,用力的捏起指關節來,一邊捏得指關節咯吱咯吱直響,他一邊思考著,稍後,他站起來,又恢復了一貫的沉著冷靜,冷冷的道:「那好,我就賭一把。」轉頭朝山本清川道:「山本,把小野中佐給我叫來。」
自從攻略宛平失敗之後,小野這個留學過德國的高材生、敗軍之將,就被東條英機刻意的遺忘了,小野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是再難獲得晉升的機會了,所以,當山本告訴他,東條閣下找他的時候,他還以為聽錯了,直到山本再說了一次,他才有點懵懂的跟了過來,他還不知道關東軍飛行集團慘遭屠戮的事情,進了司令部,習慣性的敬禮之後,發現東條英機面色不虞,開始還以為對方是要因為上次宛平的失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