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歐陽雲酒量如何,此前從沒人知道,甚至有人認為,像他這樣的年輕後生,或許根本就沒沾過酒呢,事實上呢,他卻是真正的如「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不是酒」所形容的那樣的酒鬼,
張自忠治軍極嚴,某些方面甚至遠超過學兵軍,所以他才得了個「周扒皮」的雅號,平時行軍打仗,張自忠嚴禁手下喝酒,也許正是因此欠缺考驗,他的酒量比之歐陽雲稍遜,
沒有多話,兩方人馬敞開了胸懷猛喝,這一喝就是三個多小時,最後,除了白流蘇因為滴酒未沾而保持了足夠的清醒,郭彪因為能夠將酒水逼出體外而一直保持著清醒,包括歐陽雲、張自忠等人在內,竟然全部醉了,
喝了酒,有些話就能夠敞開了說,酒途中,歐陽雲不止一次借題發揮,拍桌子打板凳大罵南京的某人,而張自忠也將一些秘辛盡情道出,然後借勢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希望歐陽雲給自己留下一些家底,喝了酒的歐陽雲並不矯情,立刻答應了,於是,一場酒宴,雙方盡歡而散,
臨分手前,歐陽雲抓住張自忠的肩膀,認真的說:「答應兄弟,不管戰事如何,一定要活著,中國需要你這樣的軍人,我們將來還要一起打到東京去。」
「我答應你。」
「那麼,保重了,任丘油田,一定保護好,實在不行,就封了吧,不管花多大的代價,我可以報銷。」
「你小子,怎麼像個地主老財。」
「哈哈。」
「歐陽,再見了。」
「再見了。」
車隊緩緩的駛了出去,歐陽雲在堅持著回到座位上之後,終於扛不住酒意的侵襲,腦袋一歪倒在了白流蘇的懷裡,
男人的頭顱靠在自己的胸口,帶著沖天的酒氣,白流蘇一度皺起了眉頭想要嘔吐,不過,最終她還是將他抱住了,
「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歐陽雲口中輕輕的哼著,白流蘇驚訝的發現,這個剛才看起來氣概雲天的男人竟然流下了眼淚,
看來,他還是捨不得離開啊,
7月23日,最後一批學兵軍的隊伍開始踏上南下的旅程,這批人里,竟然有相當一部分身著晉綏軍軍裝,卻表情黯淡的人,
這便是閻老西那將近一個師的被俘人員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管閻老西有著怎樣光明正大的理由,這一次,他卻是遇到了一塊茅坑裡的石頭,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總共派出了兩個師,被殲的就有一個師,剩下的則全部被繳了械,而據可靠的消息,他們將極有可能為自己的愚蠢行為到廣東做上最少半年的長工,
歐陽雲是第一批奔赴廣東的,而且是坐的飛機,由空軍司令鐵林飛親自駕駛,
當晉綏軍的戰俘正在分批被押上火車的時候,他正在和廣東的一幫士紳們喝著茶,談著「共創偉業」的大事,
學兵軍移師廣東,從短期來看,學兵軍的損失真不是一點兩點,首先要面臨的便是來自士紳,特別是那些地主的壓力,任丘的土地改革先例擺在那裡,雖然只發生了極少的暴力事件,但是,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耳目聰靈的廣東地主們還是獲悉了,出於自身利益考慮,他們成了反對學兵軍入粵最為堅決的那批人,
而今天的這場茶會話,歐陽雲想要解決的便是這個問題,
歐陽雲清楚,介於自身實力問題,再想將任丘土改的那一套用在廣東已經不現實了,別的不說,首先,廣東畢竟是粵系軍隊經營多年的地盤,軍隊和社會上各個層面的關係盤根交錯,可謂動一發而系全身,粵系軍隊現在和學兵軍的關係,雖然名義上的最高指揮是他歐陽雲,但是其中自有自己的統治體系,歐陽雲暫時是不可能施加影響力的,動硬是不現實的,但是,土地乃立民之本,學兵軍的統治,最終要靠廣大人民群眾的擁戴來鞏固,所以,改革雖然註定艱難,卻也是勢在必行,姜樹人經過幾天的調研,最後和智囊們商量之後提出的意見是,可以採用分配股權的方式換取大地主手中的土地,通過出台一系列政策鼓勵地主們棄地從商,這是另一個版本的「以商制農」,不同的是,中間省去了商人這一環節,而改為學兵軍政府親自出馬,
而今天歐陽雲主持的這個茶會話,將成為這一政策是否
第一章再造山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