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下文。果然,程瀟繼續,「可惜,我不想交一個像老程那樣愛教訓我的男朋友。」
顧南亭眼底的笑意來不及釋放便已收斂,他略顯嚴肅地說:「你不愛吃的食物通常是對你健康最好的。同樣,你討厭的人也可能是最關心喜歡你的。」
「是嗎?」程瀟不認同,「我討厭倪湛,還有他媽。」
他們——顧南亭捏眉心,「我是說我!」
程瀟笑起來,笑容在柔和的燈光里明艷照人,她說:「那你直說啊,拐什麼彎!」
**********
那晚送她回去,顧南亭再一次問,「要考驗我到什麼時候?」
對於他的心急,程瀟不為所動,「我對飛行沒有野心,憑的是熱愛,所以,我沒打算在成為機長前談戀愛。」
成為機長至少要三年。三年?!顧南亭眉心微聚,「那斐耀是怎麼回事?」
「他?枯燥生活里的一味調劑?」程瀟直視他,「或者你想成為第二個他?」
寧可現在被甩一萬次最終贏得她的心,也不要得到後再被甩出十萬里。顧南亭靜了一下,然後沒好氣,「還站這兒幹嘛,等我送你上樓啊?」
程瀟也不生氣,反而笑道:「本想給你一個吻以示你為我善後的感謝,看來你是不稀罕。」她揮手再手:「好夢大老闆。」
目光定格在她離去的背影上,顧南亭難得認真地思考:她說的那一吻,到底是故意撩他,還是他因語氣不好真的錯過了?——於是,哪裡還有什麼好夢,堂堂顧總被這個疑問糾結得一夜沒睡好才是真的。
**********
隨後兩天程瀟正常休息。她約了肖妃,陪她娘親先逛街再吃飯。
母女倆的話題當然離不開程厚臣。身姿曼妙打扮得像是程瀟姐姐似的肖妃說:「像他那樣的男人,嫁給他的時候我就知道,即便有妻有女,也會有女人前仆後繼地貼上來。他沒在外面養個小的,就是真愛我了。但你說,他好歹找個像樣的,倪一心那種徐娘半老也不放過,我都替他丟臉。」
程瀟一口茶嗆在嗓子眼裡,她才緩過勁來要說話,倪一心已經從她們後面的座位走過來,姿態雍容地問:「肖總這樣在背後議論別人,似乎很不妥當。我確實比你年長几歲,卻也擔不起你一句徐娘半老。另外,如果沒有這年長的幾歲,我怎麼能早認識厚臣幾年?」
這種冤家路窄,程瀟也很無奈。她沒急著說話,只看著肖妃,靜待太后娘娘親自動手。
儘管倪一心保養得當,但站在肖妃面前,老態還是顯而易見。加之肖妃從來不缺少自信,她見此陣仗,不慌不忙地接招,「說議論是抬舉你!罵你才是我本意。倪一心,程厚臣不在這,你也不必惺惺作態。我是和他離婚了,那又怎麼樣?老娘甩了的男人你都要不起,冷血如我,都要同情你了。」
倪一心被戳中心事,驕傲冷漠的神色有崩潰的跡象,她冷冷地注視肖妃,「我能否要得起還是未知數,你卻已經成為他的前妻。況且,即便我要不起,也是他的紅顏知己。相比之下,你這個下堂之妻,實在是沒有立場和我說這些。」
如同久經沙場,肖妃並沒有被她一句「下堂之妻」激怒,反而付之一笑,「多和你這種置臉面於不顧女人說一句都有爭風吃醋的嫌疑,我不想自降身價抬高你,但我實在忍不住好奇之心想問一下紅顏知己女士,被程厚臣拒之門外的感覺如何?」
倪一心怎麼都想不到,程厚臣拒絕她的事竟然被肖妃知道了。這段時間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怒意被挑起,她幾乎控制不住要當眾給肖妃一個耳光,而這也是一直以來處於下風的她想做的。但理智提醒她,肖妃旁邊始終一言不發的她的寶貝女兒程瀟不會給自己機會。
如其自己逞一時之快鬧得太過令程厚臣反感,不如激怒對方,繼續維持自己弱者的姿態。思及此,倪一心對肖妃怒目以視,「看來你以為以殘破之軀挽回厚臣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倪一心甚至準備好了承受肖妃的耳光。然而,原本一言未發的程瀟在這時倏地抬眼,一字一句地質問,「她一個人你都未必是對手,怎麼,還要我也參戰嗎?」對肖妃的維護之意不言而喻,而她垂放在桌上的手已經端起杯子,只要一秒,就會把整杯水潑到倪一心臉上。
天空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