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妃卻在女兒發飆前按住她的手,視線則動也不動地鎖定倪一心,語速緩慢地說:「我以殘破之軀都能贏了你,倪一心,這輩子你也只佩給人做小。」然後在倪一心近乎惱羞成怒的目光里,她慢條斯理地拿出錢包抽出一張卡給程瀟,「用你爸的卡給這位沒名沒份的知己女士把賬結了,算是感謝她在沒有我的時間裡對你爸的陪伴。」她說著回視倪一心,「離婚四年,我從沒花過他一分錢,哪怕他在這張卡里存了個天文數字。現在為了你,我或許該考慮他求合的心意。萬一我答應了復婚,倪一心,我會讓他謝謝你。」
肖妃說完拿起包,姿態優雅地離開了餐廳。
程瀟隨即起身,倪一心的眼淚在這時掉下來,她說:「小瀟,倪阿姨沒想過貪圖你爸爸什麼,我只是……」
可惜,程瀟看穿了她的虛偽,「只是找到他妻子的軟肋,不費一兵一卒毀了他的婚姻,在他面臨失婚痛苦時,以無辜者的身份陪在他身邊,以獲取他的憐惜?倪女士,我雖然不清楚你是怎麼在我媽面前挑撥的,但你用的伎倆我也可以想像。」
倪一心試圖解釋,「小瀟,你誤會倪阿姨了……」
程瀟以冷漠的眼神注視她,「你很有本事,能背著老程出手激得她非離婚不可。但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冠上程夫人之名,就太低估他們夫妻二十年的感情了。倪一心,以前我不插手,是因為他們離婚隱瞞了我,當我知道時木已成舟。現在,即便他們不能複合,你也別想踏進程家。不信你就試試,看看老程會不會因為你連我這個女兒都要捨棄。沒錯,我就是仗著老程對我的愛恃寵而嬌,你能拿得住老程,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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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程瀟回家就把肖妃和倪一心巧遇的事匯報了,末了她問:「你有什麼感想?」
程厚臣眉頭緊鎖,「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我還是要和你媽在一起的。不是因為她生病了,而是通過這次她生病的事,讓我認識到了誰對我而言更重要。」
程瀟欣慰似的點頭,「希望你的回頭是岸還不晚。祝你成功,老程。」
對於女兒玩事不恭的態度,程厚臣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你媽怎麼說?又罵我了?」
程瀟笑了,「我說沒罵你肯定不信,不過你該因被罵感到高興啊。如果真如她所說,要和你老死不相往來,依她的性格才懶得和倪一心吵架。」像是擔心程厚臣聽不懂似的,她補充:「爭風吃醋這種事,都是因為愛。」然後她煞有介事地嘆氣:「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麼了,離婚四年還在為你與人大動干戈。」
程厚臣順手抓起靠墊扔過去,程瀟跳著躲開,「吵不過就動手,老程你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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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瀟正在計劃隨後幾天的日程,就接到林子繼的電話,通知她次日早起上航線。
程瀟不解,「我不是被停飛了嗎?」
林子繼沒有多餘的解釋,只說:「顧總取消了對你的處分。」
程瀟給顧南亭打電話,「什麼意思?」
顧南亭應該是在家裡,周圍很靜,而他的語氣和環境一樣靜沉,「為了給你創造條件早日飛滿航時,成為機長。」
因為她說成為機長前不戀愛?程瀟難得被噎了一下,緩了緩才說:「你這麼做在別人看來會有袒護我的嫌疑。」
「我袒護自己的愛情有什麼不對?」顧南亭笑得雲淡風輕,「再說了,中南航空我還說了算,誰敢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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