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亭第一次意識到,在過去的幾年裡,發生了太多他未曾關注的事情。筆神閣 bishenge.com相比蕭語珩的流產,對赫饒有著養育之恩的大伯一家的慘死,是赫饒此生最痛苦的經歷。而她悄然地愛了多年的蕭熠,此時和她已然成為朋友的蕭熠,卻是心繫她人,對此一無所知。
想到蕭熠知情後的後悔莫及,想到赫饒在之後幾年裡承受的無助與痛苦,顧南亭實在於心不忍。他的心情忽然變得沉重,而他看向赫饒的目光則充滿了如同兄長一般的憐惜,愧疚。他也在思考,自己該做點什麼,才能阻止赫饒經歷那一切。然而,蕭語珩晚去了古城半個月,也未能改寫和馮晉驍相遇的命運,發生在赫饒身上的事情,他又能否改變得了呢?
赫饒是敏感的,注意到他的注視,以眼神詢問蕭熠。
蕭熠介紹道:「顧南亭,珩珩除我之外的另一個老哥。這是赫饒,賀熹同學,你們應該認識吧?上次不是托我照顧嘛,知道你來了a市,特意把她接來讓你鑑定,我照顧的是否得當?」
正常的時間軌跡里,與赫饒的相識是在她成為馮晉驍的徒弟之後,與蕭語珩成為好朋友之時。今時今日,顧南亭注視著一邊討好程瀟的蕭語珩——
和喬其諾成為自己的助理一樣,過程不對,細節不同,時間也有偏差,唯獨結果一樣。這是命運的又一次捉弄嗎?顧南亭忽然不知道該拿怎樣的心情面對赫饒。
赫饒卻先開口了,她說:「蕭哥說,你曾提起我。」
顧南亭險些接不上話,無奈之下只能扯一個更遠的謊:「我認識邢唐。」
赫饒聞言臉色微變,然後,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顧南亭立即從她點頭的動作中確認,此時的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邢唐繼母的事實。因為對於赫饒,他這樣和蕭熠說過:「我一個朋友的妹妹。」而她根本沒有哥哥,有的僅僅是邢唐那個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異父異母的——
邢唐對赫饒的愛意,遠比赫饒比蕭熠更深厚,顧南亭無法定位她和邢唐的關係。他不想再繼續這場談話,以眼神示意蕭熠出去一下。
兩人站在走廓盡頭的窗前抽菸。
蕭熠見他遲遲不說話,笑問:「怎麼了,心事重重的?不會被珩珩說中了吧,和那位程小姐吵架了?看你們出場的樣子不像啊。再說了,憑你顧總,不該輸的。」
顧南亭瞥他一眼,打擊道:「憑你蕭總,也該是十拿九穩。結果呢?」
結果他依然錯失了賀熹。但此時,蕭熠哪裡知道結局?他笑得無所謂,「早晚的事。」
他的篤定是因為有堅持的信心,是以為可以滴水穿石守到賀熹點頭那天。然而,就在全世界都以為賀熹終究會和蕭熠在一起時,那個賀熹放在心裡六年的男人,回來了。
卻不能直說。顧南亭的目光里充滿了無奈和挫敗,「有些事我現在沒辦法解釋更多。但對於赫饒,蕭熠,你真把我當兄弟的話,聽我的,時刻關注她的動態,在她遇到困難時,伸把手。」以免日後後悔。
他神色凝重,語氣低沉,是鮮少的嚴肅之意,而他的話也別有深意。蕭熠收斂了玩笑之心,「你到底想說什麼?別說她是賀熹的同學,即便不是,就憑相識一場,她叫我一聲『蕭哥』,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我蕭熠會袖手旁觀嗎?」
憑你的為人當然不會。怕的是,你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賀熹身上,對於赫饒的需要根本無從獲知。顧南亭無法顧及太多,他決定明說,「進入十月,和赫饒保持最緊密的聯繫。」
蕭熠盯著他,許久,「你是怎麼了?赫饒和我說,她根本沒有什麼哥哥,而她,也不認識你。」
「這不重要!」顧南亭的音量下意識提高了些,他沒有迴避蕭熠的目光,「別問我為什麼蕭熠,如果你信我,進入十月之後,能和赫饒寸步不離最好。」
「寸步不離?」蕭熠眉心蹙緊,想到赫饒讀的是警校,他問:「她會有危險?你怎麼知道的?」
顧南亭幾乎想發脾氣了,他說:「我說我能預知以後的事,你信嗎?」
預知?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迎視顧南亭沉湛的目光,不相信的話蕭熠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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