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羅泰這個名字,蘇安榮的腦門上立時迸起多高的青筋,牙關緊咬,面目猙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冰冷的話:「華公子,你千里迢迢叫我過來,是準備專門來嘲笑我的嗎?」。
華世柯顯然沒有想到蘇安榮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微一錯愕便反應了過來,看來這羅泰對蘇安榮的打擊實在太大,這都一個月過去了,怎麼蘇安榮聽到羅泰的名字依然如此激動。
笑著對蘇安榮搖了搖手,華世柯語氣溫和地說道:「小蘇弟弟,你別激動,你華哥我是那種幸災樂禍的人嗎?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個羅泰現在被京城侯少拉攏了過去,要代表侯少參加與我的賭賽,我就是想找你打聽一下這個羅泰的底細。」
蘇安榮這才明白地點了點頭,向著華世柯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苦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可惜我幫不到你了,華哥,這個羅泰我找人調查過,身家清白到了近乎於白紙一樣,除了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其他的情況完全就是大街上隨便一個普通人的生存軌跡,沒有一絲一毫出彩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從哪裡學到的一身賭術。」
「知道,我也派人調查過他了,不過有些事情是無法通過調查得出結論的,比如有可能他是在上學期間跟某位退隱的賭壇高手學的,也可能從來沒有人注意過的他身邊某位鄰居深藏不露,這些都是可能的。我找你過來,就是想聽聽你這位當事人印象,這個羅泰在與你賭錢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值得記憶的動作或者語言、表情之類的?」華世柯說出了他請蘇安榮過來的真實意圖。
蘇安榮仰起臉來,用力回憶起當初與羅泰賭錢時的那一幕。可惜除了羅泰似乎什麼都不在意的微笑,其它的細節他怎麼也回憶不起來了。
這也不能怪蘇安榮,當初與羅泰對賭之時,他根本就沒有將羅泰放在眼裡,等到他開始重視羅泰的時候,羅泰已經成功將他氣得火冒三丈,沒有心思再去觀察羅泰了。
華世柯望著一臉茫然的蘇安榮,暗中失望地長嘆一聲,這羅泰也太狡猾了,簡直就象是一隻頭尾與四肢全部縮回殼內的烏龜。居然沒有留下絲毫可以調查的線索,這段時間華世柯動用了全部的手段,也沒有查到羅泰有過任何一次賭錢的經歷,唯一出手的這次,居然是在一家並不正規的賭場。場內也沒有鋪設監控設施。
華世柯將最後的一絲希望放在了蘇安榮身上,現在看來也是一場無用功。
華公子在拼命搜索羅泰賭術的來歷與過程時。侯少也沒消停。帶著羅泰四處趕赴明珠市的各大地下賭場。
侯少自從知道新加坡賭王提出要與羅泰對拼骰子之後,便再也沉不住氣了,拉著羅泰四處趕場,不為別的,就為了看看羅泰究竟是不是擁有精通所有賭具的身手。
羅泰被侯少的不信任弄得有些不太高興,不過羅泰的性格向來如些。只要不是做的特別過份,也不太願意鬧得雙方不歡而散,只得陪著侯少四下里轉悠,怨氣卻在心底不斷積鬱。
骰子這種遊戲歷史悠久。據傳是由三國時代的大文豪曹植髮明的,當然這只是傳說,考古人員在春秋時期的古墓中曾經發現過類似的娛樂工具。
骰子又叫色子,通常是由象牙、獸骨等各種材料製成,本身是一顆正方體,六個面上分別刻上一到六個點數,經過骰鍾搖晃之後,哪一面朝上,這顆骰子就是幾點,這其中除了四點被塗為紅色之外,其餘的點數都是黑色。
骰子的玩法不過就那麼幾種,什麼猜單雙,猜大小,猜點數等等,這種賭博方式對普通人來說,純粹就是憑運氣去猜,而對高手而言,則考究的是人的聽力與判斷力。
羅泰在各個賭場之內,略施手段,便讓侯少驚為天人,無論是押單雙,還是猜大小,羅泰是逢押必中,從無失手。
侯少與華公子相約的日子終於到了。
侯少領著羅泰與二少到黃浦碼頭登上了一艘巨大的遊輪之上。
在登艇之前,侯少口沫橫飛地介紹著這艘遊輪多麼奢華多麼高貴,沒有他侯少的帶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登上。
原本侯少會以為羅泰會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畢竟從他掌握的資料來看,羅泰根本就沒有過出海的記錄,更不要提登上這麼龐大的遊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