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又看不到房舍了,台階兩側矗立著兩座高大的石台。這石台表面光滑平整,隱隱有符文流動。石台四角,聳立著四根石柱,柱子上用紅色硃砂描繪著古奧的陣法。這兩座石台,每座有上千個平方,占地頗廣。
青木道人見眾人疑惑,解釋道:「這是競技台,蜀山嚴禁私鬥,弟子間若有了化不開的矛盾,可以在此台一爭高下。若是想相互切磋,也可以來這裡比賽。那四根石柱含有禁制,可以防止法術外溢,破壞山林。」
舒默道:「不知這樣的競技台,這山上有多少?」
青木道人道:「不多,一共八處。等你們熟悉了環境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東方白問道:「道長,我們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銅級和銀級師兄伯們的住處,不知道金級劍仙前輩們住在哪裡?」
青木道人看了他一眼,輕笑道:「蜀山連綿數千里,風景秀麗之處、仙氣充裕之所,數不勝數。這些金級劍仙,自然是開闢洞府,獨居一處了。」
眾人聽了,悠然神往。東方白恭敬道:「多謝道長指教。」
說話間眾人來到了龍首峰的頂端,這裡被人用大法力削出一大片平地。平地之上,並排建造著三座大殿。大殿前面的廣場,被白玉欄杆圍起來。欄杆之上盛開著玉雕蘭花,此刻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將廣場照亮。廣場地面,鋪的是漢白玉大理石。地面打掃得很乾淨,幾乎能照出人影來。
三座大殿,中間一座最為雄偉。紅色的廊柱,要兩個人才能合抱過來。寬大的殿門,可以並排跑過兩輛馬車。大門正中的朱紅牌匾上,寫著三個斗大的金子——「三清殿」。不用說,裡面供奉的是道家三清。左邊一座略微小些的,名叫「陰符殿」,右邊那座名叫「陽符殿」,是講授陰陽修煉之術的地方。
青木道人在殿前整肅衣冠,然後才跨進大殿。
舒默進殿的時候,瞥見門柱上雕刻的出雲龍,似乎眼珠轉了一下,仿佛要活過來一般。舒默見了,心中稱奇不已。
只見大殿之上燈火通明,中間供桌上,只供奉了三清牌位,而沒有泥胎塑像。供桌下面放了把梨木雕花椅,雖然比不上龍椅的華麗、氣派,卻也彰顯出一派掌門的威嚴。
蜀山派現任掌門木櫝真人,滿頭銀髮,三尺雪白長須垂在胸前。他頭上戴了頂上清冠,身穿一領水藍道袍。袍服之上華彩內斂,乍一看和普通衣服一般無二。仔細觀察,卻又隱隱散發出一股仙靈之氣。
木牘真人左右兩側各有兩把椅子,是四大長老的座位。只是現在椅子上空空的,不知道長老們為什麼沒有來。
木牘真人慈眉善目,笑眯眯地看著進來的諸人。
青木道人稽首道:「師尊,今年通過考核的修士,一共有十六名,請師尊示下。」
木牘真人點頭道:「辛苦你了。」青木道人垂首退到一旁。木牘真人道:「泰和,你來說吧。」
舒默剛才被木牘真人散發出的祥和氣息吸引住了,完全沒有留意到大殿兩旁還站了人。此刻一看,才發現左邊一排七人,個個奇裝異服,神情各異。
有的光著腳,滿身污垢,穿著又髒又破的道袍,瘋瘋癲癲坐在地上;有的滿面虬髯,敞開胸口黑毛,腰插兩把殺豬刀,目露凶光,宛如屠夫;有的身穿月白長袍,手拿摺扇,風度翩翩,宛如飽學的秀才;有的身穿華麗宮裝,飄帶垂肩,體態婀娜,宛如天宮仙子;更奇的是還有個胖大和尚,身穿杏黃僧衣,腆著光肚皮,笑呵呵地望著眾人……
舒默腹誹道:「有沒有搞錯?三清治下還有和尚?」
右邊一排六個,則正常很多。他們神情肅穆,態度恭謹。他們的穿著也很奇特,完全不是修道之人的裝束。他們身上穿著大明官服,腳踩朝靴,頭戴烏紗帽。顯然,這些人就是真仙閣修士了。此次為了三年一次的大考,才將朝廷賞賜的官服穿上,以示朝廷恩寵。
為首那名叫做泰和的,身穿一品官服,手拿拂塵,從班列中走出來,對眾人朗聲道:「自從太祖皇帝封山以來,蜀山大考歷經兩百多年,為天下培養無數優秀人才。此次大考,諸位能通過兩場考驗,足見向道之心頗為堅韌。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成為蜀山外門弟子。」
大明王朝開國兩百多年,做官做到二品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