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習慣?」齊天翔知道,這是譚平山給自己定的規矩,無論是在縣裡工作,還是做局委領導,以至於做副書記,來接送的轎車只到家屬院門口附近,堅決不能進院,更不能開到自家樓下面。用他的話說:「都是老夥計老臉,讓大家看著不好。」
「也只有哥還堅持著啊!」閆勇啟動了車,緩緩地往家屬院裡邊走,「用他的話說,自己的官越做越大,可企業卻越做越小,甚至舉步維艱,自己都覺得沒臉,唉。」
「企業不行也是這幾年的事,他在的時候不是紅紅火火的,要追究責任也追不到大哥頭上,何必往自己身上攬呢。」齊天翔不解,也不願意認可,「現在的國有企業倒閉或經營不善,有幾個是因為市場、產品或者設備原因造成的,剛改革開放那會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那是針對中小國企,產品單一,研發能力不強,設備老化。可經過這麼多年的市場磨礪,大型國企無論是管理方式,還是產品、設備、人員、技術都不可等日而語,而且細化後的市場因為大企業所特有的實力和厚重,更具有了民企所不具備的高端生產能力,競爭力更強了。因此,但凡大型國企的衰落不是天災,而是,是某些人的私慾在作祟,恨不得搞垮了企業,然後在轉制過程中中飽私囊。大哥何必為這種醜惡背負精神的十字架呢?」
「這話你跟我說說行,一會當著哥的面可千萬別說,別惹他不高興。」閆勇提醒著齊天翔,但也不由自言自語說:「可看著自己辛辛苦苦付出努力的企業,漸漸不行了,而且看著以往與自己一起出力流汗的老夥計們下崗了,生活艱難,怎麼也不可能開心快樂吧,何況還有自己的希望和準則。哥有自己的做人標準,也有自己的信仰底線,這無可厚非。」說著嘆了一口氣,「只是哥活的太累了。」
「嘲笑君子的高尚正說明小人的淺薄,大哥有自己的精神家園,這是我們應該敬仰並崇拜的。」齊天翔感慨著說。
下了車來,齊天翔打量著這個家屬院,幾十棟整齊劃一的七層磚混樓房有序地排開,依稀可見往昔的輝煌。只是歷經多年的風雨洗禮,顯得陳舊,似乎在述說著歲月的滄桑。
這裡齊天翔來過很多次,但每回的感覺都不相同,似乎每次都有變化。看著閆勇打開後備箱,齊天翔突然覺得有些愧疚,每次來不是閆麗準備,都是岳母準備,自己怎麼就想不起來準備些東西,還是閆勇細心,早早就準備了東西。
「別想那麼多。」閆勇敏銳地看出了齊天翔的窘態,一邊往他手裡遞東西一邊說:「我也是下午順便買了一些。」
齊天翔默默地接過閆勇遞來的塑膠袋,心懷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跟在閆勇身後上樓。
譚平山的家在三樓,閆勇拿出鑰匙開門,並且一進門就喊著:「嫂子,小勇看你來了。」
齊天翔很佩服閆勇的機智,這樣既可以免去嫂子認錯人的尷尬,又顯示出了熱情。
「小勇怎麼得空過來了,還有天翔,你怎麼也來了,快坐,快坐。」惠芬搖著輪椅從臥室出來,看到閆勇和齊天翔很是開心,忙不迭地說:「你們坐,我給你們倒水。」
「嫂子,你快別忙了,我們自己來。」齊天翔趕忙阻止了惠芬,客套地說。
閆勇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客廳桌子上,「哥去採買了,讓我們回來先把粥熬上。」
「粥我已經熬上了,這個老譚,真把我當廢物了」惠芬不滿地數落著,但話語裡卻是欣慰和甜蜜的滿足。說著話慢慢搖著輪椅進了廚房。
倒上了茶水,閆勇對齊天翔說:「怎麼著,殺兩盤?」
「快算了吧,贏你不尊重,讓你臉上也掛不住,還是各自保持一份自信吧!」齊天翔戲謔地說著。閆勇的棋藝真是不敢恭維,往往是一上來就是大刀闊斧的拼殺,看上去很有氣勢,幾步之後就露出了馬腳,顯出了急躁和布局的弊端,很快就敗下陣來。
「也是,我這張飛舞馬弄槍的水平是不入你的法眼,可程咬金的三板斧不只是唬人,也是可以殺人的。」看齊天翔堅決的樣子,索性作罷,拿起茶几上的舊報紙翻看起來。
齊天翔也無聊地環視著房間,給他的印象,即使說不上簡陋,也可以說是簡單了。
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間,估計有七十多平米,由於十幾二十年前的建築,還是沿襲了住
第四十三章 群龍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