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陽很自然的在林府蹭了頓早飯後,起身大手一揮,只見掛在他腰間的一隻朱紅色酒葫蘆赫然飛出,在房間裡盤旋幾周後,落在了大院中。
下一刻,只見那酒葫蘆迎風便長,眨眼間便化作了數丈大小,低空懸浮著。
見此情形,三女皆化身好奇寶寶,饒有興致的看著。
正當慕容陽對自己的手段感到沾沾自喜時,卻聽到胡塗塗小聲嘀咕了一句,
「好醜的葫蘆,還歪歪扭扭的刻了個『陽』字,更難看了」
話還沒說完,她好像意識到了不妥,連忙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慕容陽。
慕容陽強顏歡笑,並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童言無忌。
「師尊,這個是」
姜幼漁望著那隻大葫蘆,疑惑道。
慕容陽笑了笑,
「此物喚作『酒煉天葫』,曾是『千靈峰』的鎮峰之寶,如今落得為師手上,諸多妙用已經發揮不出來了,倒是可以作為一件不錯的代步工具。」
「徒兒們,還有兩位小姑娘,若是已經準備好了,便可踏上這『酒煉天葫』,本座將帶爾等開啟一條前所未有的修行之路。」
「一旦入了太初仙宗,生是仙宗之人,死是仙宗之鬼。再想入世,便有了因果與羈絆牽扯束縛,最多只能作為一介盤觀者。」
「如果,對這俗世還有留戀,亦或是心事未了,可以留下,本座絕不勉強。」
「現在,選擇的機會在你們手裡,做出你們的決定吧。」
言語間,慕容陽臉上的笑意收斂,滿是認真凝重之色。
十大仙門,雖極盡強盛,卻有諸多規矩纏身。
這是強大的代價,而因果,亦是天地的法則。
人終究不是聖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如若不對這群強大的修煉者加以制約,這天地間將是一片混亂。
絕對的自由,只會使弱者遭受無止境的壓迫。
慕容陽是林淵四人在這一途的引路人,而如今的選擇權,是給他們最後退出的機會。
這一刻,姜幼漁抬頭,看向了身旁的林淵。
二人四目相對,會心一笑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隨即,林淵與姜幼漁攜手,走向了酒煉天葫。
那看似圓滾滾的葫蘆,在二人靠近時,其上法陣顯化,凝聚出如台階般的紋路,扶搖直上。而在酒煉天葫之上,亦有一方圓形法陣托舉。
林淵盤坐其上,姜幼漁則靠在了他的身邊。
一瞬間,酒煉天葫之上的法陣閃過道道光輝,二人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溫潤舒適之感。
像是有一種神秘玄奧的力量,保護著二人。
慕容陽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林語瞳和胡塗塗。
「林小子和姜丫頭已經做出了他們的選擇,現在輪到你們了。」
慕容陽淡淡的道。
胡塗塗的想法很單純,姜幼漁去哪,她就去哪。
幾乎是瞬間,她沒有半點猶豫,再看了林語瞳一眼後,踏上了酒煉天葫,坐在了姜幼漁的身邊。
唯獨,只剩下林語瞳。
而原本早已決定前往太初仙宗做外門弟子的林語瞳,卻在此刻,微微低頭,皺著小眉頭,猶豫了起來。
那一日,青龍宗之戰的血腥場面,還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踏出了這一步,那日的畫面,或許將成為一種常態。
這一刻,她猶豫了。
並不能怪林語瞳,她自幼沒什麼修煉的天賦,也早已習慣了躲在林淵身後的平凡日子。如今,一下子不僅擁有了上古十大異瞳之中,最為妖異血腥的血靈玉瞳,更是註定了今後與殺戮為伴。
如此變故,恐怕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而就在這時——
「語瞳丫頭,不必有太大的壓力,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哥都會支持你的。」
「走,亦或是留,現在決定吧。」
林淵輕笑道。
「林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