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沒有受到什麼好待遇。「同謀」的冤屈仍舊沒有得到洗脫,道士把我囚禁在籠子裡,美其名曰:做做樣子。
我想我實在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學習上我算是top,但論到算計,我還如一個剛剛呱呱落地的嬰兒,嫩得不像話。
但由於道士這幾日進展神速,將我對他的崇拜感又刷新一個新的高到度。只不過,為什麼你破案要拿我做籌碼?雖說我願意為你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你也不用這麼雷厲風行地讓我付諸實踐吧?
沒錯,經道士一手調查,已經基本確定了那妖狐的行事風格。不是最適合吸收日月精華的詭夜,而是青天白日的正午,而且所有的事發地點都是「御花園」。但這結果的代價是,宮裡又死了兩個人,且都是男人。
所以現在宮內的侍衛個個都噤若寒蟬,敏感的很。皇后也對此事關注度也大大增加,下令嚴查,無需報告殺無赦。各個宮裡也加強了人手,真的是一個都不放過了,若不是有道士護著我,我恐怕早就死翹翹了。不過,這莫無須有的罪名也是他強加的,這保護也是應該的。
本來之前我還怕他找不到罪犯了,會直接把我推出去做替罪羔羊,現在看來,他倒是言出必行,說我是誘餌就是誘餌。
其實那幾個人死的還是蠻有價值的,我這樣說可能有點涼薄說風涼話的嫌疑,但若沒有他們的犧牲,道士也就不會估測出那妖狐的做事原則和法力。任何成功來的都不容易,經過兩次的試水,道士這回終究是換我上場,將我孤零零地拋在了御花園裡,自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但這回很出乎意料的,他選擇了夜間行動,一向不怕黑的我此刻一個人靜靜地待在御花園,卻有些害怕了。耳朵豎的老高,如行走在鋼絲上的人兒一般,時刻警惕著,不放過一絲一毫的風聲。
寒風凜冽,我卻來不及發抖,小小的籠子限制住了我的活動範圍。我腦里始終迴蕩著一句話:任務完成,我助你修行!
這對於一直渴望修行的我來說,絕對是莫大的誘惑,比什麼都來得實在。我已經無遐去猜想道士憑什麼做出這種承諾,只要結果有利於我就行!莫名地感覺自己離現世越來越近了,我心潮澎湃,盯得更加認真了。
被人冷落了接近一個星期的嬌花,你們也應該對那妖狐嫉惡如仇了吧,若沒有它們,你們現在還是受宮人侍奉,只管開得天真爛漫,只管展現各自的妖嬈風姿。
月光下,我盯著那不經人打理已經長出了雜草的花朵,想起上次和小正太來得時候,還是那番驚人炫目的場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盛衰之別,只在某些人的一念之間。
感傷到一半,耳邊突然傳來異動,出現了!我腦里靈光一現,卻不爭氣且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我靠!別給自己掉鏈子呀,江小湖,你不是男人,不會被吸精氣的,你們是同類,要和睦相處,虛以為蛇不是你最擅長的法子嗎?淡定,淡定,深呼吸……
自我告誡的方式於我果然是有用的,好不容易勸好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滿懷希冀地睜開眼……
Ohmygod!道士我不要修行了,你讓我走好不好,老子後悔了,這是要賠上命的節奏呀!誰能告訴我我以為會老死不相往來的「女魔頭」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而且她的腰間,那塊狐形玉佩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她就是我的同類,這壓根就不是一類的好不啦,啊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這是什麼動作?什麼眼神?
我已經大亂陣腳了,在籠子裡前後左右撲騰個不停,仿佛再回到了幾個月前和女魔頭的第一次見面。我也是這般得害怕,這種不由自主的恐懼,真的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了。
這該死的籠子,去他媽的籠子,老子不幹了,罷演了,道長你在哪裡呀?我去,我快要嚇尿了……
我激烈的撲騰換來了女魔頭的強烈的關注,她彎下腰,透過錯落有致的鐵桿看我,臉上面無表情:「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啊咧,她沒想起來,沒想起來好呀!最好永遠不要想起來!我急中生智,停止了自虐的舉動,乖乖地待在籠子裡,努力忽視縈繞在身邊的冷冽之氣。垂下頭,堅持我上次和她的相處方式。
「像!」一個字一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