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顰逃婚了。
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大準確,用比較客觀的語氣來敘述的話,應該是她在跟一個男人領完證後腳底抹油溜了。
現在她找了份文員工作,誇張點說就差隱姓埋名的過日子了,每天戰戰兢兢,生怕霍梁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然後用他那張萬年不變的面癱臉說:走,回去結婚。
薛小顰每每從這樣的噩夢中驚醒。
其實她不是矯情,霍梁完美的無可挑剔,身高一八七,英俊高冷,前途無量,是國際知名的外科聖手,可以說是家財萬貫。
但就是太完美了,反而讓薛小顰覺得不夠真實。很多時候她看著霍梁,都覺得自己的下半輩子要抱著冰塊過。
霍梁的襯衫扣子總是扣到最上面一個,領帶每天更換,雷打不動,袖扣從不解開,金絲眼鏡從不拿下。他那張臉有多英俊,他這人就有多難接近。事實上直到現在薛小顰都不知道霍梁怎麼就看上自己了,難道就因為她漂亮?
那肯定不是。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她多大臉以為自己傾國傾城啊?但除了這張臉薛小顰也真是找不出霍梁喜歡自己的原因——於是她又暴露了一個缺點,那就是除了長得漂亮之外一無是處。
薛小顰大學學的是動漫設計,畢業後賦閒在家,靠畫插畫為生,在微博上也算是頗有影響力的大v。然而她賺的那點錢,比不上霍梁一場手術的零頭。
所以兩個天差地別的人為什麼會因為婚姻綁到一起呢?尤其想起自己竟然敢在跟霍梁領證後溜之大吉,薛小顰就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蠟。
但霍梁應該不會生氣吧?反正薛小顰是沒見過霍梁生氣的樣子,他好像是一座冰雕,不近人情,冷淡涼薄。他們認識三個月了,連手都沒牽過。
誠然這是薛小顰逃走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是因為她思前想後,覺得霍梁很有可能是個性冷淡or唇膏男,否則怎麼解釋她這麼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天天在他面前晃他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是薛小顰吹,她曾經想著跟霍梁好好溝通下感情的,結果是她認為霍梁應該改姓柳,叫柳下惠。
一對結婚證都領了的夫妻,沒牽過手,說出去你信嗎?
薛小顰雖然還是處女,但對男女情|事也是有幻想的,她閱片無數,自然想到了n多原因,其中性冷淡、ed、唇膏男……成為她心頭三座大山!她沒法想像英俊高貴的霍梁出現以上三種任意一種情況,乾脆就溜了!
反正也沒擺酒……也沒請客……婚紗照都還沒照呢……離了也沒人知道。
薛小顰自認為是個普通人,霍梁這等高嶺之花遠遠不是她能採摘的,還是愛誰誰吧。
但同時她又很沒種,不敢面對薛家老媽的河東獅吼,所以連逃都是偷摸摸的,之前她試過朝家裡打電話,她老媽還叫她帶霍梁回家吃飯,估計是還不知道這事兒。薛小顰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誰是誰的心態在某個小公司應聘了個小文員。
一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她也拿的很開心。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老是做夢夢到霍梁,當然夢裡霍梁也仍然冷淡,他光是看著她,就足夠薛小顰噩夢連連了。
薛小顰跑了三個月,她吃不准霍梁是個什麼心態,估摸著是無所謂,反正他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不可能在她這根豆芽菜身上吊死。兩人認識這麼久,薛小顰覺得他們與其說是夫妻,還不如說是陌生人呢。
她想過試探性地提出同居的想法,先試試看嘛,不行的話掰了也不麻煩,但沒來得及說霍梁就要求先領證,這要不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惡疾,哪個男人會這麼急促的要求結婚?
可恨的是她被催婚太久,頭腦一暈就答應了。然後緩過氣兒來二話沒說收拾了行李就跑……往事不堪回首。
反正她現在一個人挺開心的,鴕鳥心態,能拖一天是一天。
正好同事小圓過來統計晚上聚餐人數,還特意撞了撞薛小顰的肩膀,示意她:「嘿,一知道你要去,咱們方總也跟著來了呢!到底是美女有面子啊!」
方總是他們的老闆,當初錄取薛小顰的就是他,三十歲,留過洋,這家公司就是他獨自打拼出來的,長得還不錯,是公司里不少未婚女青年眼中的金龜婿。
薛小顰有點尷尬,也是直到最近方總才表示出對她有意思
第0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