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女兒需要休息,你能不能換個時間再來說教呢?」
阿蜜莉亞的病房裡響起了一個聽起來歲數不小的女人聲音,而聞聲之後,病房外的阿莫斯塔和萊姆斯頓時停住了腳步,萊姆斯錯愕的張了張嘴,懷疑自己聽錯了音.也許剛剛那位說話的女士喊的名字是『阿莫斯』或者是『阿莫斯特』。
萊姆斯偏轉目光看向身畔『貨真價實』的阿莫斯塔
阿莫斯塔偽裝後的那張臉並不顯如何吃驚,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只是向來明澈地、極具穿透力的眼神變得幽深,看不清情緒。
「我並不是在對阿蜜莉亞說教,親愛的。」
聽聲音,同樣年歲不小的一個男人回應道,
「我的確不是那麼清楚傲羅代表什麼,但我清楚的是,你的能力必須適應你的工作,阿蜜莉亞,如果你剛開始幹這個就受傷,那麼就說明了你的能力還不足以應付這份工作,也許你需要在沉澱一段時間,這一點,不管對於我們,還是神奇的巫師,都是一樣的。」
「是阿蜜莉亞的爸爸媽媽?」
萊姆斯聽出點意思了,他挑了挑眉梢,
「我們需要換個時間嗎?」
阿莫斯塔沉默著,垂落在地面的目光稍顯淡漠,思忖片刻,他搖了搖頭,
「我認為我們應該去見見阿蜜莉亞的爸爸媽媽,萊姆斯,畢竟,她是跟著我們才受的傷不是嗎?」
這麼說有失偏頗,因為阿蜜莉亞是遵循安全部的要求來監視著他們,並不是他們兩人主動帶著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女巫介入危險的事件。
不過,萊姆斯還是點了點頭。
對於阿蜜莉亞,萊姆斯不能說多欣賞她,畢竟她是魔法國會的官員,但至少他並不討厭這個雖然尚且稚嫩、純善,但恪守原則有點較真的女孩。
也許是出於尊重,阿莫斯塔主動現出了真容,而看見他這麼做,萊姆斯也跟著撤去了偽裝魔法。
咚、咚、咚——
突然的敲門聲讓掩著門的病房內的說話聲消失了不見,對於魔法世界的陌生讓病房裡的老夫妻都沒有立刻作出決斷是否要邀請敲門者進來,他們看向自己的女兒。
「也許是查房的治療師——」
阿蜜莉亞不確信的說,因為早上治療師早上已經查過一次房了,
「又或者是安全部的同事,想找我了解一些狀況?」
「那麼就請人進來吧,阿蜜莉亞。」
德特先生從女兒的病床沿站了起來,他撫平自己灰呢絨風衣上的褶皺,整理了下風衣翻領後,清了清嗓子,肅穆的說,而面容微胖的德特太太則看起來有些拘謹,畢竟,她和自己的丈夫處在一個他們一知半解的神奇世界裡,這裡的人和物都讓他們感到不安。
雖然窗外的世界風雨如晦,但就像外面的走廊一般,面積寬敞到有一個單獨廚間的病房內同樣整潔亮堂。
房間裡並沒有燈,但是潔白的牆壁上似乎有著某種神奇的魔法,可以適時調節散發出乳白的熒光,照亮房間,卻並不刺眼。
一對老夫妻站在阿蜜莉亞的病床旁。
他們看起來都已經至少六十多歲了,但那位老先生的腰板依舊停止,配合著修身、得體的著裝,以及搭理的一絲不亂的大半都已花白的栗色短髮,渾身上下依然散發著英倫紳士的氣度。
阿蜜莉亞的母親並不算太高挑,她的身高只到她父親的肩頭,但她保養得當,白皙、光潔的面頰上沒有多少皺紋,而眼角的弧度能看出來這是一位慈祥的女士。
他們的視線落在走進病房的阿莫斯塔和萊姆斯身上,帶著謹慎地克制,等待女兒為他們介紹這兩位訪客。
「喔,阿莫斯塔,萊姆斯,是你們?」
當看見兩個人走了進來之後,阿蜜莉亞楞了楞,緊接著不可置信的問,她沒料到他們二位會來看望自己,因為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格雷維斯先生派來監視他們的,自己受傷住院,他們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但隨即回過神來的阿蜜莉亞準備走下病床,雖然她的一隻胳膊裹著繃帶,臉色因為吸入毒氣而有點蠟黃,但阿蜜莉亞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