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弗斯·斯克林傑披上了斗篷大步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被水淹沒的小巷子裡。
一直目送著魯弗斯的背影走上大路,阿莫斯塔才撤回自己的視線。
斯克林傑最終還是被他說服了。
不像卡庫斯和盧多,阿莫斯塔並沒有像他承諾任何事情。
因為阿莫斯塔很清楚,如果自己意圖拿權利來換取承諾,魯弗斯這樣的只會掉頭走人。
他敢於把魯弗斯約出來,並且最終說服他,歸根究底,還是兩人有著最基本的共同目標。
當然,這畢竟是一場交易,權利兌現是必不可少的。
扭過頭,發現吧檯後的阿不福思正在深深地注視著自己,阿莫斯塔嘴角掛笑,
「抱歉,阿不福思,給你添了點麻煩.喔,不過,你也沒什麼生意不是嗎?」
「一點麻煩?」
阿不福思似乎想譏笑,可惜沒笑出來。他嘴角抽搐著,鼓起的胸膛足以讓人看出他現在有多忿怒,
「你在我的酒吧里密謀推翻魔法部.呼,這在你看來只是一點麻煩?!」
低沉的語調在尾聲時變成了怒吼,阿不福思咆哮道,
「如果你想下半生和阿茲卡班那些邪惡的黑暗生物為伍我管不著,布雷恩,但我告訴你,我絕不想踏入那半步喔,我不能由著你胡來,我現在就要向部里寫信揭發你!」
「推翻魔法部?」
阿莫斯塔笑了,
「喔,一個可怕的誤會,阿不福思,我什麼時候說我要推翻魔法部了,我只是啊,想糾正一些當前魔法部正在犯下的致命的路線錯誤。」
「別拿那些政客的言論糊弄我,布雷恩!」
阿不福思兇巴巴的吼道,
「我絕不想在快要進棺材的時候被人拖下水,去阿茲卡班豐富自己的人生履歷,我要舉報你,布雷恩,沒錯,我就要這麼幹!」
披上大衣,揮舞魔杖收拾好桌上的殘羹冷炙,阿莫斯塔失笑道,
「那就請便吧,阿不福思.但恐怕我沒時間在這裡和你繼續糾纏,我今天還有別的見面呢.那麼,再見啦——」
阿莫斯塔朝著壁爐台上那副肖像畫裡,閃著好奇的眼睛,怯生生的打量著自己的少女揮了揮手後,同樣快步離開了豬頭酒吧。
門合時牽動的鈴響在昏暗、地面淤積污穢的酒吧里傳盪,和著阿不福思粗重的喘息。
湛藍的眼睛陰沉的盯著緊閉的木本,忽而某一秒,阿不福思神色綻開,他衝到門口拉開房門,而門前再無一人的小道令阿不福思的憤怒徹底炸開,
「該死的布雷恩,你還沒付錢!」
阿莫斯塔既沒有通過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密道回到霍格沃茨,也沒有從校門進入校園。
他是翻過了尖叫棚屋所在的高坡,從起伏的曠野進入林麓幽深的禁林,用幽影的姿態一路來到了禁林的邊界。
遙遙忘了眼被湖水淹沒的場地,和下了課的準備去跑操,但卻無奈被洪水堵在門廳處的小巫師們,阿莫斯塔再次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一場大雨把禁林也變成了汪洋,幽暗的林間不見蟲鳴鳥叫,反而處處是潺潺流水聲。
打眼望過,林間的水深的能夠行船,地面上只有幾根攀枝錯節的樹樁和被碧綠的苔蘚覆蓋的岩石凸出水面。
稍微判斷下方向,阿莫斯塔再度化為一片幽影急掠過水麵,十分鐘以後,他出現在了馬人駐地的門口。
雨勢方停,虛弱的天光不復夏日的明媚,一根根灼烈的火把照亮了黑黢黢的禁林。
禁林里的馬人部落在這裡生存的時間比霍格沃茨存在的時間都要久遠。
有著足夠經驗的它們自然不會被一場大雨所難倒,馬人的駐地本身就建立在禁林中的高地。
抬眼望了望木寨門框旁的高杆上懸吊的幾個被木茅紮成刺蝟,但還算新鮮的屍首,阿莫斯塔眉頭挑了挑,
「這幾位是最近闖進林子的?」
門前久侯的馬人長老霍恩擺了擺銀白的鬃毛,前蹄在濕噠噠的地面刨出淺坑。
霍恩不像它身後舉著火把的費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