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轉過頭來,見到的是一個有著鷹鉤鼻,頭髮還有點油膩的陰沉男人,正是斯內普。
說來也奇怪,哈利倒是感到了一種熟悉感,是一種親切又包容的感覺。
在數年前開始,每年生日,哈利都能悄悄收到一份禮物,平時被德思禮一家關在碗櫥里餓著肚子的時候,也總會在碗櫥里發現一塊蛋糕或者餅乾。
現在,在斯內普的身上,哈利的感覺就和收到禮物和填飽肚子時一樣。
哈利不由得走了過去,斯內普的表情和目光都沒有透露出善意,但哈利還是問了出來。
「請問,這位先生……請問你是我的親人嗎?」
「或者,您認識我的母親嗎?」
斯內普的視線瞬間變得極為複雜。
「你會知道的。「
說完,斯內普甩開了哈利,快步離開了遠處。
哈利呆呆地站在那裡,手掌向著空中伸去,好像能感覺到幾滴眼淚從半空中落下,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
在一個小巷裡,斯內普靠在牆上,目中的神色極為複雜。
「莉莉。」
在他懷裡,莉莉慢慢從一個接骨木盒子中鑽出,目中儘是淚水。
從當年斯內普得到復活石,將她復活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維持著介乎幽靈和回憶之間的狀態,情緒的波動也極為平緩,好像對斯內普所說的一切都有點無動於衷。
也只有在說到哈利相關的事情的時候,才能夠讓莉莉有所波動。
但莉莉也還是一直堅持拒絕被斯內普帶去見哈利,而只是讓斯內普暗中照顧一下哈利,有種刻意和現世隔絕,不願意被復活的感覺。
直到今天,斯內普還是不顧一切,強行帶著莉莉來見哈利,希望能夠改變莉莉的決定。
莉莉的目中有著喜悅,也有著悲傷。
「哈利,哈利,我的孩子……我見到他了。」
「我好想,我好想好好抱抱他,但我不能,我不能……」
斯內普對她喝了一聲。
「想抱著那孩子,那你就該回來,徹徹底底的回來。而不是拘泥於什麼所謂的秩序,一直不配合我,一直逃避我想要復活你的想法。」
莉莉的目中儘是掙扎,長久以來的堅持似乎因為見到了哈利而被打破。
斯內普看出來了她的內心,連忙繼續道。
「莉莉,你難道沒看到哈利過的是什麼日子麼?」
「你就不想徹底復活,來照顧他,讓他過上一段有人照顧的日子?那孩子可是從小就沒有母親,一直都在那樣的環境裡長大!「
「你不想麼?」
莉莉的目中露出苦澀。
「我怎麼能不想……「
「我是他的母親,我怎麼會不想要保護他?我怎麼忍心看著他過那樣的日子?」
「但不行,不行……我回來的話,會給哈利招來不可名狀的恐怖。」
「斯內普,生死之間確實有其秩序。我是徹底墜入死之世界的人,踏入了那塊黑暗的地方,我永遠被打上了那裡的烙印。」
「如果我徹底復活,一定會引來恐怖的東西的,它們會順著我找上哈利的,有的東西比伏地魔還要可怕!」
斯內普的神情極為激動。
「但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知道你不會為了我,莉莉,但我不求什麼,我只想要你回來!」
「為了哈利呢?算我求你,莉莉,看在哈利的份上,他需要人照顧,你回到這個世界吧,求求你……」
「不管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我死去之前,它休想傷害你和哈利分毫。」
「你又是在顧忌什麼呢?魔法,不就是用來創造奇蹟的嘛!」
莉莉在斯內普身邊猶豫良久,看向巷子外面,這裡能夠看到遠處的哈利。
哈利正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街上,看起來孤獨又無助。
這擊穿了莉莉最後的堅持。
「我……」
「斯內普,我想復活。」
「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我真想抱著他,告訴他我是他的母親。」
斯內普則是看著莉莉,目中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