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的寒冷的風雪,啪嗒啪嗒的打在所剩不多的玻璃窗上。
格林德沃的對面,鄧布利多和他隔著火堆相坐。
「好久不見。」過了一會兒,鄧布利多才說出乾巴巴的一句話。
「你這句話像你的人一樣,總是這麼幹巴巴的。」和臉上掛著愧疚的鄧布利多相比,格林德沃看起來灑脫很多,「不准哭!一把年紀了,哭了也不潤了。」
「我曾經想過一百種和你見面時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唉。」鄧布利多的撣了撣身上的雪,此時真的像是一個不會魔法的無力老頭子。
「還能怎麼樣,我的魔杖都被你收走了,還能舉起來對著你不成。」格林德沃攤了攤手,做無能的樣子。
鄧布利多心知肚明,這世上絕沒有城堡能困住格林德沃。
困住格林德沃的,是這個世界,和令人無奈的現實,是他這個可悲的背叛者。
誰能把眼前這個頹廢、禿頂的枯瘦老頭,和那個蠱惑、迷倒萬千信徒的,對抗全世界的黑魔王,聯想到一起呢。
原本說好了一起對抗世界,但是我卻走到了他的對面……鄧布利多看著格林德沃,不勝唏噓。
「所以,你開始犯難了。」格林德沃手肘撐地,托著下巴,不修篇幅,「有什麼能夠難倒你,阿不思·鄧布利多。」
「有很多事情,我想我應該找你聊聊……」鄧布利多思考片刻,抬起眼睛,「你曾經對上過那些教廷的巫師,對吧?」
「你在說什麼?」格林德沃一瞪眼睛,顯得有些驚訝,「我對抗的敵人那麼多,除了你之外有什麼人值得我注意的嗎?」
「那些從中世紀流傳下來的魔法牧師,擅長一種聖光和火焰魔法,以及血肉改造,我覺得你應該有些印象。」
「我想起來了!」格林德沃一拍手,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那些噁心的東西,抗打擊能力非常的強,那閃光的神聖魔法,他們在戰場上還是挺『亮眼』的。」
「但是我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教堂。」格林德沃微微側頭,「那裡可沒有尼可勒梅帶著煩人的傢伙念【萬咒皆終】。」
「但是我遇到了一種更加強大的神聖火焰……」鄧布利多攤開手,鳳凰福克斯吐出一個玻璃瓶子。
瓶子是最普通的玻璃製品,而裡面裝著一枚蛋白石,上面已經被一縷火苗灼燒的坑坑窪窪,白色的火焰就像是長蟲一樣,從蛋白石的表面鑽入,焚燒。
「有點意思。」格林德沃的右眼逐漸泛白,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枚逐漸被吞噬的蛋白石,「魔咒本身蘊含的魔力幾乎不計,全部依靠吞噬獲得,而這魔咒的誕生……嘖,誕生於麻瓜?」
「成千上萬的麻瓜的意念,加上一點點魔法的奇蹟,組成的噬魔火焰,從這個火焰的完成度看來,他們早就開始這方面的研究了,我先在有點理解你的恐懼了,阿不思。」格林德沃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樂呵呵的看著鄧布利多,像是等著同伴出醜的糟糕老大爺,「雖然被麻瓜驅逐出世界的核心是巫師的必然,但是,嘿嘿嘿。」
「巫師老爺們要被掛上火刑架嘍!哈哈哈哈!」格林德沃毫無體態的拍打著城堡的地面,眼中笑出了淚水,「這就是麻瓜的力量,而這股力量將會被其他的巫師利用,那些被我燒進地下的蟑螂們將會把你們啃食殆盡!把魔法界的未來啃食殆盡!你還能守護這個世界多久?!阿不思·鄧布利多!」
格林德沃的眼神逐漸變得瘋狂而銳利,這讓鄧布利多在這個一百一十歲老者的身上看到了那個猖狂的年輕人的影子。
他應該是這樣的,鄧布利多安心的笑了笑,他真的害怕眼前的美人,因為他的背叛,而變了樣子。
他一直是個狂徒,從年輕到中年,從戈德里克峽谷到紐蒙迦德城堡,他理應這樣。
「你在笑什麼呢?有點噁心。」格林德沃揮了揮手,嫌棄的看著鄧布利多。
「想到了開心的事情,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