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落入屋中,納吉尼將目光從相框上轉移。
「你們.誰是阿不思·鄧布利多先生?」她輕聲道,她唇色發紫,面色蒼白,像一朵路邊的小。
正盛開著。
但只怕行人帶起的風,都可讓她散了架。
「我是。」鄧布利多從沐恩身側,邁步朝前。
整個屋子都明亮了些。
不是形容,是物理意義上的,這讓陽光稍顯暗淡,可屋子內卻多了許多生氣。
納吉尼帶著尊重的問道:「教授,謝謝,您還在霍格沃茨任教嗎?這位是?」
「阿不福思,你們曾經見過的。」鄧布利多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很高興見到你。」阿不福思點點頭,眼中思索流轉。
「啊…」納吉尼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五味雜陳。
「有什麼問題嗎?」阿不思關切道。
「不…我只是…」納吉尼欲言又止:「很迷茫…」
說罷,她的目光轉移到沐恩身上,眼中帶著悲戚:「這也是和我一樣——」
「不,完全不是!」沐恩乾脆利落的打斷了她的話語。
「好吧。」納吉尼輕笑了一下。
「伱的情緒有些奇怪。」沐恩轉而說到:「像纏在一起的毛線團一樣。」
「我…該怎麼說呢。」納吉尼無奈搖頭:「就好像看著別人的故事,隨後,嘗試接受故事的主人公是自己。」
「記憶…你對過往的那些事物並未有足夠深刻的情感,對嗎?」
聽到這話,鄧布利多與阿不福思也正色了起來。
「我在嘗試。」納吉尼解釋道:
「我在嘗試接受其中的情感,我也樂於見到這個結果。
可這種有意為之,卻讓我生出一種割裂感。尤其是在我凝視著那張照片,回顧著過往種種。
譬如想到與他在天台上的某一次相談,我初想到時,只覺得無趣。可念頭一轉,便覺得自己該笑,該為那場景歡笑。
並非發自本心,而是『我』應該這樣做。」
「像戴上一個面具一般,無論再完美,再感同身受,再有著如出一轍的音容笑貌——可你終究不是她,對嗎?」
「是的…面具,絕妙的說法。」
「這…」阿不福思難以置信的退後了一步:「你…你不是納吉尼?!」
「我是,也不是。」納吉尼說道:「我也希望我是…或許再過些日子,我就可以是『我』了。但需要些時間,我還沒有那樣的情感。
譬如曾經的仇恨,現在在我看來不過有一個人踩了我一腳一般。
曾經濃烈的情感,也不過是像兩個互相欣賞的過路人交錯一眼時,產生的點點動心。」
二樓的氣氛有些沉重,像是前些日子那化不開的鉛灰陰雲。
剛剛才明亮些的屋子,又暗淡了些。
「哈哈。」鄧布利多笑了起來:「六十年了,快六十年,再次見到你在我面前這般侃侃而談,真是令人開心。」
納吉尼也扯出一個微笑,她回顧記憶,早已知道「自己」並不會在鄧布利多面前侃侃而談。
她與教授之間,有著一層天塹般的鴻溝,能夠仰望,能夠見到他出手干預世事,已是極幸。
「那麼…重新甦醒過來,有什麼想做的嗎?」鄧布利多問道,同時也走上前去,將籠子門打開。
女孩從籠中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世界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鄧布利多微笑道。
「是的…是的。」納吉尼肯首道,隨後鄭重的低下頭來:「感謝您,教授…感謝您讓我再次回到這個世界。」
顯然,此時的她已經掩蓋了那種割裂感,戴上了面具,扮演著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
「不止是我,還有沐恩·瓊斯。」鄧布利多介紹道:「他做出的貢獻比我大了不是一點兒。
我本以為不必介紹的,不過你剛才問出了那個問題,想來你是不記得他了。看來在記憶方面,我並未做到最好!」
「我在今天和六十年前的記憶都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