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塵想起了他在北冥遭遇到的情況,是梁若飛將他引到北冥的,目的顯然是藉助北冥之地的魔族力量殺了穆塵,可惜穆塵卻僥倖逃脫了,北冥的魔宗沒有殺他。
直到現在穆塵也不清楚,北冥的魔宗為什麼沒有殺他,那位自稱貪傲的魔族人士所擁有的實力,很輕易便可以殺了他。
穆塵甚至以為他們很善良,但是現在他覺得也許是因為自稱為貪傲的魔族,還不太了解自己,若是他了解到自己對魔宗是多麼痛恨,給魔宗製造了多少麻煩,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何瑤虛弱的聲音又傳來,道:「我師父疏竹的傷勢怕是好不了了,他早就讓我們七位弟子躲到北冥去,只留他自己在妄坤谷魔宮之中自生自滅,可是大家都不願在他生命的最後關頭離開他,所以一直陪著他……」
何瑤又道:「後來,梁若飛聯合了雲水弘光,給你們製造了很多的麻煩,但是他終究失敗了,師父要他不要再惹麻煩,可師兄們卻不甘心,決定開展報復行動,這才有了後來的一些事情……」
穆塵已經了解到很多的關於魔宗的事情,他知道了何瑤、梁若飛,以及曾被殺死的三為魔宗弟子,以及呂成和霍霆生就是魔宗聖魔使疏竹的七大弟子,疏竹卻要死了,其餘的魔宗餘眾都躲在北冥。
這些信息已經夠了,穆塵不希望何瑤再說下去,她越來越虛弱了。
穆塵握著她的手,湊到她的面前,道:「何瑤,你什麼都不要說,靜下心來好好休息,我一定會找到能夠救你的人!」
何瑤搖了搖頭,說:「不,你讓我說,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穆塵無法阻止她,只能聽她繼續說下去。
何瑤的聲音卻已非常微弱,她的力氣就要用盡了。
「我雖然騙了你,沒有事先告訴你我是魔宗派來的,但是我不能欺騙我的心,我……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那天晚上,我永遠不會忘記,也永遠不後悔……你……你後悔嗎?」
穆塵不斷落著淚,說道:「不!我不後悔,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我要每天晚上都陪著你!」
何瑤道:「我沒有以後了,那天晚上是我最幸福的時光,但我還是要向你致歉,因為那天晚上之所以會發生那些事情,只因我在茶水中下了一種藥……你現在還會原諒我嗎?」
穆塵道:「會,我永遠都不會怪你,以後我們在一起時,你還可以給我下藥,只要你高興,我什麼都願意!」
何瑤微微一笑,乾裂的嘴唇讓人看得心疼不已。
穆塵湊過去,輕輕地在她乾裂的嘴上吻了一下,何瑤閉上了眼睛,但是眼角卻落下淚來,她很幸福,她希望這種幸福真能如穆塵所說,繼續下去,但是她知道,已經不可能了。
何瑤用盡全身的力氣,伸手從身上拿出一塊金燦燦的令牌,交給穆塵,道:「這就是進入妄坤谷魔宮的令牌,口訣是『魔皇先尊,遵天法地,勒勒令』……」
穆塵剛一接過令牌,何瑤的聲音停止了,身體僵住了,最後一滴眼淚也滑落下來摔碎,她死了。
穆塵發瘋似得喊了一聲:「何瑤!你不能死!」
他握住何瑤的手,再一次在自己的體內收尋著天罡之氣,希望輸注到何瑤的身體之中,幫她續命,可是他哪有諸多的天罡之氣在體內遊動,先前的天罡之氣,也不過是長期修煉才積攢下來的一些,已經全都灌輸給了何瑤。
他看著冰冷僵持的何瑤,感到了一種極度的無奈,他周身都在顫抖,握在手上的令牌也掉在了地上。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是他平聲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何瑤不能死,她一定要活著,如果她真的死了,穆塵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穆塵腦子一片空白,忽然抱起何瑤,他覺得自己應該永遠和何瑤在一起。
房門忽然被推開,薛敏和小雲扶著重傷的郁香靈走了進來,郁香靈想要看看何瑤,但是何瑤已經死了,穆塵正抱著她向外疾走。
穆塵仿佛看不到郁香靈、薛敏和小雲,他匆匆邁步直向門外衝去。
郁香靈明白穆塵此刻的心境,她只能看著。
薛敏卻不明白,她覺得何瑤已經死了,誰都救不回來,穆塵可以傷心,但是不能因此就沉淪下去,更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