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塵一路向東北方向而行,半路上總能感受到陰寒之氣的襲擾。
他知道,鬼妖已經行動,定是要去襲擾各門各派,並且他們正和穆塵一樣,漸漸向著東北方向靠近。
在東北方向,值得鬼妖如此大費周折的門派只有雲水禪苑。
看來,他們要開始襲擾雲水禪苑了。
換做平時,穆塵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他們,可是現在卻不能。
這畢竟是韓近崖的計劃,是攻襲鬼域,誅滅鬼妖,為大師兄和二師兄報仇雪恨的計劃,穆塵只能視而不見。
他要做的只是趕到雲水禪苑,保護嫣秀,也保護杜惠雪。
鷹愁澗,去往雲水禪苑的必經之路。
這裡山勢險要,下有萬丈深崖,上有如削岩壁。
穆塵走到這裡的時候,正是深夜。
本該寂靜的深夜,卻有十幾隻梟鳥在半空呼嘯盤旋著。
它們時而呼嘯天際,時而俯衝向崖下,並且總是發出一種令人感到恐懼的叫聲,仿佛是在爭奪著著什麼。
穆塵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況,所以他產生了好奇。
他立身崖邊,注目於十幾隻梟鳥。
只見梟鳥急速沖向了崖下,片刻之後不但傳來梟鳥的嘶鳴,更是從崖下傳來一聲痛苦的喊叫。人的喊叫。
穆塵一怔之間,看到從崖下飛起的梟鳥口中正自銜著一塊肉,肉上還滴著血。
難道十幾隻梟鳥所爭搶的是人肉?人並未死,否則剛才怎麼會發出痛苦的喊叫?
一定有人經過鷹愁澗時,不小心跌落崖下,摔成了重傷,這才引梟鳥爭食。
穆塵不能坐視不管,他躍身跳下了山崖,隨著梟鳥落下的方位望去,果然看到一個人。
一個中男人,樣子比穆塵大不了幾歲,看起來像是書生。此刻他正躺在地上,一身雪白的衣衫,已沾滿了血跡,尤其是大腿上,更是血肉模糊,正是被梟鳥啄食之處。
穆塵驅走梟鳥,俯下身子看著中年男子。
他樣貌清秀,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眼睛中射出來的目光卻十分的堅毅。
穆塵道:「你忍一忍,我這便幫你處理傷勢!」
穆塵沒有帶任何藥物,所以只能施展御氣行針之法,先幫他止痛,止血,然後再想辦法為他療傷。
白色的法芒,化作道道細長的銀針,刺入了中年男子的身體之中。
他的呼吸終於順暢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痛苦了。
穆塵這才將手搭在他的脈腕之上,開始為他診脈。
通過他的脈相,穆塵感知到他並不是摔傷。他的臟腑沒有絲毫震碎震傷的現象,可是他的經絡卻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丹元更是受損嚴重。
在他沒有受傷之前,一定是一位修為精深的修煉之人。
穆塵道:「你是被人施法擊落山崖的?」
傷者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傷非但很重,而且絕沒有醫治的辦法,所以你還是趕快走吧,不要管我!」
穆塵的確想走,他察覺到大批的鬼妖正在向著雲水禪苑方向集結。嫣秀在這場鬼妖的襲擾之中,可能會有危險,甚至杜惠雪也可能會有危險,穆塵本該去立刻保護她們,可是他又決不能見死不救?
穆塵道:「你的傷勢雖然難以醫治,可是我若現在走了,你恐怕連命都難以保住,畢竟現在的你連幾隻梟鳥都對付不了,我又怎麼能走?」
傷者看著穆塵,眼中充滿感激,穆塵則更加專心的為他診脈。
一道法力已經進入了傷者的經絡,穆塵要借著這道法力,深入探查清楚他的傷勢究竟嚴重到怎樣的地步。
對於修煉者而言,不論是臟腑的傷還是骨肉之傷,基本都可以治癒,唯獨經絡和丹元之中的傷,最為難醫。
當初穆塵就是因為傷及了經絡,差點導致不能修煉,幸虧他先遇到了輪迴破,後來又由韓近崖請來了一名崑崙神醫為他醫治,這才控制住他的傷勢,使他和常人看起來沒有什麼分別。
現在,穆塵又遇到了一位傷及經絡之人,而且他經絡中的損傷程度,遠比穆塵更為嚴重,並且一直牽連到了丹元深處。
傷者卻似乎很灑脫,笑道:「閣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