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寒江略略轉身,語氣淡漠,「這個你們不需要知道」,說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走到很遙遠的大樹下,坐在地上倚靠著大樹,這就算休息了。
龍溪望見又是佩服,又是不忍。
可以想見以前烏寒江過得是什麼日子,這樣的生活對於他來說,也可能就是家常便飯。
眾人望見烏寒江走了,誰也沒有打算走進屋子裡,烏寒江的話簡直就像命令一般。
這種自覺遵守的沒有理由的命令本就是出自於對烏寒江這個人的莫大信任。
他們都遠離那座看起來很久沒人居住的破廟,各自尋找乾淨的地面休息。
黃大福不忿地大嚷,「怎麼了,你們都怎麼了?」,他當然不相信烏寒江,比起潮濕而陰冷還有些毛蟲的地面,他當然很希望能睡在屋子裡。
但現在沒有人聽他的,黃大福望著黑樾樾地窗窟窿,一陣發寒,他無論如何也不敢一個人睡在裡面,無奈之下,他一路小跑到龍溪跟前,慫恿著道:「龍溪老弟,咱們不用聽他的,咱們可以睡那屋子」。
龍溪望著大片的人依偎在一起,草草地合上眼睛,因為烏寒江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兩個時辰之後,他們又得上路了。
龍溪笑道:「睡屋子總比睡這強」。
黃大福挺直腰板道:「那還用說,屋子裡要床有床,要被有被,說不定還有些乾糧呢,怎麼樣,咱們一起進去,比跟他們在這晾著強」。
龍溪仰起臉,略一思索道:「不成,你沒看那姓烏的不讓咱們進嘛」。
黃大福怒瞪著道:「管他的,別人怕他,咱們難道還怕他?」
龍溪笑了笑道:「哈哈,咱們是不用怕他哦,可是萬一咱們睡過頭了,一覺醒來人家都走了怎麼辦,你沒聽他說,只有兩個時辰嘛,還是將就著算了」。
黃大福哽著脖子,永不屈服地喝道:「不行,你必須跟我進去,俺老黃才不想將就,你也不用怕他們走,走就走唄,你也不看他帶我們去哪,火山,那是人去的麼」。
龍溪點了點頭,「嗯嗯,說得有理,好好好,那咱們去屋裡睡」,他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剛要隨黃大福向那座破廟走去,烏寒江忽然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此刻,擋在路的中央。
「到哪去?」,很輕蔑的一句。
黃大福怒瞪道:「要你管,你給我讓開」。
龍溪訕訕地笑了笑,「嘿嘿」。
烏寒江淡淡道:「屬下都能在這兒湊合一宿,堂堂龍溪大少爺還不能將就?」。
龍溪咧嘴笑道:「能能」。
黃大福催促著道:「別管他,咱們走」。
烏寒江忽然臉色一寒,語氣從未有過的強硬,「誰都不能過去,誰要敢踏進破門檻一步,別怪我刀劍無眼」。
黃大福忽然有些害怕,他拉了拉龍溪,壯著膽子道:「我看你敢,小小的烏寒江,你看現在都是誰的人,全部護龍一族都是咱們的,動起手來看他們幫誰,你僅僅是孤家寡人而已,還上天了你」。
烏寒江聞言,不覺垂目,「是,是,我是孤家寡人」。
黃大福這時,也不禁感覺自己沒有拿捏好,說的話是有些重了。
有時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只要說到點子上,一樣傷人於無形。
龍溪試著寬慰道:「他不是這意思,烏寒江,你不要多想」。
烏寒江豁然抬起頭,黃大福登時嚇了一跳,烏寒江目光灼灼道:「是,我沒多想,我現在是孤家寡人,所以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唯獨還有一些身外之物,我不想他們一同毀滅,因為我不想看到死人」。
黃大福拉著龍溪,不管不顧道:「什麼死活的,淨說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龍溪沒有走,他定定地望著烏寒江,點了點頭道:「我懂了,你是怕這屋子遭遇攻擊,所以才……」。
烏寒江低語道:「那頭惡魔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攻擊的規模之大,難以衡量」。
龍溪瞭然道:「那就是了,你想讓我們在屋子裡不明不白地睡死過去,但那屋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烏寒江道:「誰在乎呢,我只知道那頭惡魔並不是野獸,他和人一樣有清晰的頭腦,我們如何想,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