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偏遠的野地,草色青青藍藍的天。
一條看起來十分荒蕪的古道上一男一女拉著手走了過去,畫面和諧。
夕陽安詳地映照在他們臉上,沒有末日的狂歡,他們僅僅是在尋找一個安靜的角落。
龍溪指了指遠方的一片林子,歡呼似的嚷道:「那裡,小野你看那裡怎麼樣?」
田小野抬起腦袋定定地望了一會兒,撓了撓下巴道:「那裡好似一片野地,什麼也沒有啊」。
龍溪轉回頭,深情地望著她道:「什麼也沒有不正是咱們要找的,隔絕人世,不管不問」。
田小野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不錯,是這個理,咱們安了家之後也不打算出去了,一生一世就在這兒了,別人找不著咱就最好了」。
龍溪咧嘴大笑,「就是就是,我可煩外面了」。
田小野道:「可是咱們總需要一間房子」。
龍溪往前邁了一步,腳下的泥土鬆軟極了,他搓了搓手道:「這個好辦,周圍都是樹林,咱們可是砍樹造房」。
田小野一拍手掌,歡快地跳著腳,道:「這樣最好了,我可喜歡房子了」。
龍溪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疼惜地說道:「只要你喜歡的,我都能給你」。
田小野臉頰飛紅,甜笑道:「我還喜歡很多很多的錢,我喜歡是酸菜鯉魚」。
龍溪嘆了口氣,道:「這……你剛才還說要隱居……」。
田小野掩嘴大笑道:「逗你玩呢,開玩笑的啦」。
龍溪撇了撇嘴道:「即便要過與世隔絕的日子,就不能有過多的想法」。
田小野點了點頭,「你放心吧,粗茶淡飯就夠了,我一個女孩子有了房子和相公就已經很知足了」。
夕陽的餘暉將二人的身影映得狹長,他們的臉上早已沒有過多的擔憂,現在可以說普通老百姓是什麼樣,他們就是什麼樣。
沒有了力所不能及的負擔,便多了一些對生活的希望。
認真生活的人,他們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容。
和藹,親切。
在古老的密林中,他們找了一片空曠之地,四周皆是綠地。
一條溪流從腳下淌過,「就這兒了」,他們停了下來,背靠著背說了一會話。
什麼都說,天上的鳥有幾隻,水裡的魚是不是藍色的,諸如此類。
龍溪支起身慢慢站起來道:「有花有草,有魚有風,夫復何求啊」。
田小野獨自倚著一株柏樹,眯著眼睛道:「再過個把月咱們還會有個孩子」。
龍溪神采奕奕,目中閃著期許的光,溫柔道:「孩子,我們的孩子」。
田小野望著他,同樣面上帶著幸福,「龍溪,你為孩子取個名字吧」。
龍溪轉身望著田小野微微突起的小腹,「我起名麼?」
田小野道:「那還用說,俺們村都是父親取名」。
龍溪忽然變得手足無措,糾結著道:「叫什麼好呢,哇,現在我才知道這世上原來最難的事是取名字,太難了,我文化低,不會啊」。
田小野不禁好笑道:「什麼文化低,你隨便取一個唄」。
龍溪板著臉道:「這也能隨便……」。
田小野坐著攤了攤手,「那可不,不就是一個名字嘛,想當初我爺爺望見田野就給我起了個田小野」。
龍溪憨憨笑道:「哈哈,你爺爺可真隨便」。
田小野瞪了他一眼道:「你……你說什麼?」
龍溪道:「沒……沒什麼,我說你名字很好聽」。
田小野臉上重新浮現起笑容,道:「那你就即興取一個唄」。
龍溪臉上由於興奮過頭,紅通通的。
他左右為難道:「這……這也太難了,現在還沒生出來呢,等生出來我再取」。
田小野站了起來,極認真忘了他一眼,然後淡淡道:「龍溪啊」,似有意似無意地接著道:「要是你沒個主意,我倒是有個很好聽的名字」。
龍溪重新望了她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小野啊,你連書都沒念過還是算了吧」。
田小野急著道:「看不起人,我還沒說呢,你怎麼知道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