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冤望了一眼自己指縫裡流出來的淡紫色血液,怪異一笑,道:「多好的東西啊,流出來都糟蹋了」,說著,他竟然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他面上說不出是哭還是笑,亦或是因為太過激動而導致身體上的失控,只見他的腮幫上的肌肉好像一隻被剁了頭的蛇一般亂跳。
他又仰起頭,像頭狼人似的陶醉在血腥之中,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上的肌肉突然暴漲起來,他的聲音也變了,變得不像人的,仿佛地獄裡的惡鬼因為血腥的吸引而變得狂暴。
他沙啞著道:「你以為你還走得了嗎?」
烏寒江的身體就好像是鐵鑄似得,不管身旁發生什麼事,他的注意力永遠都在那柄劍上,面對著忽然像變了一個人的陳冤,他心底還是忍不住動盪,尤其在陳冤舔了一口指縫中流出來的淡紫色「血液」的時候,忽然變得狠厲無比。
狂暴的陳冤不會給他多餘思考的時間,他的鐵手向前一探,直取烏寒江胸前最薄弱的部位,顯然他雖性情變得狂躁但頭腦仍還清醒。
烏寒江頓覺一股不可阻擋的威壓在胸前擴散開來,這隻看似笨拙的鐵手上似乎注入了千鈞之力,「哐」的一聲,烏寒江的劍再次拔了出來,和陳冤的一隻鋼爪撞在一起,他一下子被撞出好遠一段距離,他的腑臟如翻江倒海一般,「怎麼回事」,直到此刻,他才真的感到震撼,眼前的陳冤還是穩穩的站在那裡,烏寒江定定的凝視著這個仿佛忽然之間注入了一個強大靈魂的陳冤,心下掀起大浪,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被一個人在正面擊退過,而現在他似乎已使出了全力,但還是被槓了好幾尺遠。
陳冤已怪笑連連,眼珠子都要笑出來了,他的眼睛凸得就好像個死人,但死人絕沒有他那麼重的殺氣。
他眼睛血紅,直愣愣瞪著烏寒江,自得道:「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說實話我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沒想到一下子會這麼猛」。
接著又是一拳,這一擊看似又是奔著烏寒江的胸口,烏寒江已不再徒勞的用劍進行格擋,而是橫劍當胸護住要害,這拳打來的時候也不硬碰,只輕飄飄的閃身避開。
誰知這一重拳之下,就連幾米開外的樹木都震得搖曳,顯然烏寒江的輕功並沒有奏效,他的手臂一麻,猶如被開水燙了一下似得,隨即鐵劍即將脫手飛出,烏寒江已察覺到了這一點,忙運氣將手臂穩住,但還是晚了,他的手頓覺一沉,顯然已被陳冤的另一隻鐵爪握住。
陳冤頓時就好像發了瘋似的狂叫一聲:「撕」,他驟然使力竟妄圖一把將烏寒江的手臂撕下來,烏寒江這時忽然失聲道:「你……」,陳冤瘋笑一聲道:「我要把你廢了」,要知道一個劍客如果失去拿劍的那隻手,就連廢人也不如了,烏寒江再怎麼鎮定,卻也面露苦澀,「難道我就這麼……」,忽然,一陣風聲刮過,竟然帶著一抹淡淡的清香,高峰上又閃過一條人影,這條人影並沒有直接落在地上,而是倒懸在半空,就在烏寒江的臉沉下來的時候,這條人影已到了他的側面,陳冤的鐵手卻還沒有鬆開,但這時他卻再也握不動了,他的手上忽然使不出半點力氣,只因胳膊上的穴道已經被人點住,烏寒江脫手之後,臉上已涔涔冒出冷汗,喘了口氣,道:「你還是來了」。
龍溪道:「我還是來了,你怎麼樣?」說實話就連龍溪也從來沒見過烏寒江對一件事,害怕成這樣,從他認識烏寒江這個人起就沒見過他為什麼事觸動過,就連死也不能令他抬眼。
烏寒江道:「我沒事,多謝了」。
龍溪抬頭望著他,他竟然也會說「謝」字。
龍溪溫聲道:「你先歇一會,現在這一戰換人了」。
陳冤的一隻手的穴道被點,他隨即用另一隻解開。
冷冷的看著龍溪,在他眼中龍溪不過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小青年,但這青年的武功怎會如此之高。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咬了咬嘴唇,對於龍溪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把握,但卻也嚇不倒他。
陳冤壓下驚疑,穩了穩心神,陰沉沉的道:「閣下想必就是震八荒了」,龍溪忽然吃了一驚,撓著頭髮,頗為憋屈道:「那個老頭子現在連一根頭髮都沒了,你居然會想起他,看來你真的過時了」。
陳冤冷笑道:「我早不在江湖中混了,我人過時不要緊,只要功夫
第39章 不是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