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自己人,步先生有什麼話,但說不妨!」空明說道。
「自己人?」步雲飛冷笑,她是大慈恩寺的自己人,卻不見得是步雲飛的自己人。
「郡主,您看……」空明看出了步雲飛的疑慮。
「大師,你就告訴他吧!」女子瞪了步雲飛一樣,把臉轉向一邊。
空明這才說道:「步先生,郡主乃是當今皇上嫡孫,廣平王之女,小字思嫻。」
步雲飛驚得一個趔趄,差點從圓凳上倒載下來!
這個漂亮女子,竟然是廣平王的女兒李思嫻!
皇家郡主多如牛毛,可也要分個遠近親疏,大小尊卑。遠房的郡主,也不過就是個富家女,能過上個小康日子而已。而皇帝嫡親郡主,那就不得了了,這種郡主可以出入宮禁,呵斥百官,威風八面。
廣平王李惔是當今皇上的第三子,他的女兒,是皇上嫡親中的嫡親!
對於廣平王李惔,步雲飛並不陌生,這是一位在史籍中享譽甚高的王子。在李隆基眾多不成器的兒子當中,算是出類拔萃的一個,相對於太子李叔優柔寡斷,李惔顯得更加敢作敢為!不過,步雲飛對此並不敢太過相信,因為他知道,史書的記載,往往同情弱者,李惔是一個皇權下的失敗者,只是因為作為勝利者的李叔,在當上皇帝之後的所作所為,太過令人失望,史家才會在感情上做出某種「假設」,而事實上,這種假設往往是難以成立的!
空明繼續說道:「不瞞步先生,廣平王禮賢下士嫉惡如仇,與老衲是多年的交情,佛祖真身舍利失竊,老衲寢食不安,自知憑大慈恩寺之力,無力找回舍利,所以,老衲央求廣平王出手相助,廣平王極為仁義,這兩個月來,悉心探訪,不遺餘力。今天晚上,廣平王聽到楊國忠勸皇上迎請佛骨入宮,不忍見大慈恩寺毀於一旦,這才讓郡主前來報信,讓老衲早作準備。」
步雲飛慌忙起身施禮:「在下步雲飛,見過郡主。」心頭暗暗心悸,佛祖真身舍利,竟然還牽扯到廣平王!
廣平王早已得知大慈恩寺失竊,如果楊國忠的陰謀得逞,他也脫不了干係!廣平王仗義出手,其實也是自救。
李思嫻點點頭:「步雲飛,我聽空明大師對你讚賞有加,本郡主姑且相信你,你可不要辜負了大師的厚望!」言談之間,雖然高冷,卻頗有郡主風範。
空明也站起身來,面向步雲飛雙手合十:「步先生,大慈恩寺生死一線,全仗先生力挽狂瀾!」
步雲飛嘆道:「郡主,大師,不是步某捨不得那玄鐵,實在是因為,大師此計,要是早一刻實施,還有成功的可能性,但到了現在,為時已晚,楊國忠應該已經拿實了大慈恩寺失竊了佛祖真身舍利!」
「步先生何有如此一說!」空明臉色大變。
「房若虛和杜乾運在一起!」
「你是說白天誤入般若堂的那位房先生?」空明說道:「老衲知道他也進了西院,他是被杜乾運脅迫進來的!」
「脅迫?」
空悔在一旁說道:「步先生,房若虛的確是被杜乾運脅迫而來的!杜乾運那伙人在永和坊里,也不知是從哪裡打聽到,房若虛曾經進過般若堂,還被寺里的僧人打了一頓,他們在永和坊外面的大街上,綁架了房若虛,他們應該是想從房若虛嘴裡,打聽般若堂的情況。」
空明說道:「老衲以為,這位房若虛與杜乾運在一起,這並無不妥,他對佛祖真身舍利之事,並不知情,杜乾運豈能從他嘴裡探聽到什麼消息。」
空悔也笑道:「況且,這位步先生誤入般若堂,也是步先生做的好事。」
步雲飛又是好笑,又是焦躁。
好笑的是,房若虛一心想置身事外,丟下拔野古開溜,結果還是脫不了干係。
焦躁的是,房若虛知道庫斯曼奴偷盜了佛祖真身舍利,也知道拔野古是庫斯曼奴身邊唯一的倖存者,更知道步雲飛曾將在藍伽寺救過拔野古一命。如今他落到了杜乾運手裡,不僅大慈恩寺的秘密守不住,步雲飛也要跟著倒霉。
步雲飛嘆道:「那個時候,房若虛的確對佛祖真身舍利之事毫不知情,不過,現在不同了。」
事到如今,步雲飛覺得再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房若虛一旦把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