窯洞裡,种師道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夏伯龍,便緩緩地說道:「夏節度,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老夫曾經得罪過童貫,以至於童貫對老夫是懷恨在心,但是念及老夫鎮守邊關有方,又是皇上所欽點的將軍,所以一直沒有對老夫下手。夏節度是蔡京女婿,蔡京、童貫、高俅又都是一夥的,夏節度此次前來,又怎麼能讓老夫不多考慮一二呢?冒犯之處,還望夏節度見諒。」
夏伯龍道:「老將軍,我明白你的處境。只是……平涼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种師道笑呵呵地說道:「夏節度有所不知,平涼地處西夏和大宋的要衝,每年都會經歷西夏騷擾。上一次老夫打敗西夏人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三個月前,老夫聽說西夏軍在邊關集結軍隊,有入侵大宋的意圖,反正都是要打的,所以老夫便想出了引軍入瓮這個法子。老夫以建造席葦平城為幌子,目的就是要吸引西夏軍來攻打……」
夏伯龍打斷了种師道的話,說道:「我懂了,席葦平是平涼的北門戶,兩邊又有山地相阻,一旦西夏軍得知了老將軍在此修築城池,必定會派軍隊前來攻打,解決掉這個對於他們入侵不利的因素,之後老將軍再出奇兵,將來軍一舉殲滅,對不對?」
「哈哈哈,夏節度高見。西夏人是遊牧民族,他們在邊關集結軍隊意圖進攻大宋,但是大宋邊關眾多,邊防線長,而西夏人的進攻地點又不可預測,與其讓其他邊鎮遭受突襲,不如老夫將其引到這裡,圍而殲之。不過,可惜啊!」种師道的話語中似乎有幾許無奈,淡淡地說道。
夏伯龍道:「老將軍,可惜什麼?」
「可惜童貫不用我的計策,不肯調兵給我,以至於我修建席葦平城所需的糧餉到今天還沒有全部給完。西夏人多次與老夫打仗,也知道老夫的厲害,所以不敢輕易冒進,以至於西夏軍雖然在邊關集結,卻始終按兵不動。另外,德順、鎮戎、懷德三軍又是劉法心腹舊部,而劉法又是童貫的人,如此一來,老夫所能夠用到的參加戰鬥的軍隊也只有一萬多人而已,如果和西夏人打起來了,也未必能夠取勝,所以老夫故意放慢建造時日,以待援軍到來。」种師道緩緩地說道。
夏伯龍道:「老將軍,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平涼軍的節度使一職一直空缺了,沒有想到在邊關也有如此複雜的情況。老將軍放心,皇上既然封我為平涼軍節度使,那我就一定要整頓一下這種局面,平涼軍所節度的軍隊和州縣都歸附到節度使的管轄範圍內。」
「夏節度,此事做起來十分不易。老夫老了,又很少見到皇上,雖然是邊關將領,卻也不如童貫和皇上來的親切。童貫是整個西軍之主,掌控西軍已經長達十年之久,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依賴他掌管西軍。劉法是童貫的心腹,此人仗著有童貫撐腰,在整個西北,都無人敢惹。夏節度如果要整頓平涼軍所節度的地方的話,只怕會和劉法有所衝突,那三軍兵馬雖然人數多,卻也都是一些爛泥扶不上牆的士兵,好吃懶做,搜刮百姓財物還可以,一旦遇上西夏軍,跑的比誰都快,不要也罷。」种師道如此地說道。
夏伯龍冷笑了一聲,說道:「話雖如此,可是紙老虎也未必嚇唬不了人。老將軍,以你對西夏軍的了解,如果西夏軍真的中計了,會派出多少兵馬前來攻打席葦平城?」
「最少五萬騎兵!」种師道伸出了五根手指頭,對夏伯龍說道。
「五萬騎兵?有那麼多?西夏軍有那麼強悍?」夏伯龍驚奇地問道。
在夏伯龍的記憶中,西夏不管對大遼也好,大宋也罷,亦或是後來的大金和蒙古,都一直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與別國打仗也是輸多贏少,所以一直採取外交手段。如今的西夏一直採取的是聯遼抗宋,與大宋一直是敵對關係。
种師道解釋道:「夏節度,西夏軍與大宋和遼國相比,疆域要狹小的多,國內的整體實力要稍微弱了一點,但是其軍隊的戰鬥能力並不弱。西夏武士各個驍勇善戰,擅於騎射,飼養的戰馬也是十分的優良。據老夫所知,西夏現有軍隊二十三萬,單單是騎兵就有十二萬,所以軍事實力不容忽視。」
党項民族的彪悍夏伯龍也是知道的,所以對於种師道的話,他也感到了一種壓力。西夏軍經常騷擾邊關,無非是掠奪一些所需要的物品,就是這一簡單的對
0087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