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打賭輸了,一手牽著夏伯龍的馬匹,一手舉著狼牙棒,走在夏伯龍的戰馬前面,雖然有點不屑,卻也是願賭服輸。
「秦明,累嗎?」夏伯龍看了看身後的慢行的士兵,回過頭,問道。
秦明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大人,走路當然比騎馬累,不過,這一路上累死了不少馬匹,現在我能給大人牽馬,也是一種鍛煉。再說,我也是願賭服輸嘛!」
夏伯龍「恩」了一聲,說道:「人人都叫你霹靂火,可是與你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見你對敵人火氣比較大以外,其他的時候都是挺和氣的,這個值得發揚。」
秦明道:「大人過獎了,大人,哨騎回來了!」
抬起頭,夏伯龍看見了兩名哨騎從前面奔馳而來,等到哨騎來到身邊,便大聲問道:「前面狀況如何?」
哨騎答道:「啟稟大人,前面情況不容樂觀,離此不遠的三十里處,一處村莊剛剛經歷了一場屠殺,裡面死了不少人。」
「嗯,再探!」夏伯龍道。
暮雲四合,烏鵲亂飛,西邊天庭的晚霞像道道血痕緊緊壓著大地,莽莽的荒原漸漸黯淡,在暮色中顯得更加孤寂與淒清,空氣也似乎凝固不動了,只是其中充斥著一股嗆鼻的焦臭與濃重的血腥味。
這又是一處剛遭洗劫的村莊,這裡沒有牛馬,沒有炊煙,沒有人聲,只有一座座被搗毀點燃的房屋,只有尚未熄滅的火光與濃煙,只有狼藉遍地的屍體,人的屍體、馬的屍體,只有折斷了的兵刃、弓箭、旌旗……
在這塊了無生機、浸滿了鮮血的土地上,剩下的生靈只有幾條逃散了又跑回來的狗,它們守在死去的主人身邊狺狺地叫喚著,顯示它們的忠誠與悲痛。
在遠遠的山包前,出現了一小批騎兵隊伍。那支隊伍鑽出山溝在暮色的掩護下成散兵線慢慢地向前移動,漸漸地接近這個闃無人煙的營地。
遠處,點點篝火燃起來了,還隱隱傳來「嗚嗚」的號角聲,號角聲悠遠而又深長,在二十多里外都能隱約聽見。
夏伯龍帶著三十多騎從村莊裡穿梭而過,眼前的一切讓夏伯龍頗為震驚。村莊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給殺了,更可怖的是地上躺著的全是無頭的屍體,腦袋都叫人砍走了。還有不少女人的屍體更慘不忍睹,她們一絲不掛叉開著大腿仰躺在那兒,有的被割了,有的被剖開了肚子,有的下體上還插著箭矢、小刀,可以想像,殺害她們的人,是怎樣在她們身上發泄,又如何殘忍地殺死了她們。
「這他媽的還算是人嗎?」看到這一幕,夏伯龍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地喊了出來。
「大人,現在怎麼辦?」張大憨問道。
村莊裡還有簇簇尚未熄滅的火光,夏伯龍輕輕地擊了一下掌,其他騎士都應聲圍了過來。
夏伯龍低聲地說道:「大家快動手,把他們……就地掩埋了吧!」
說著,他俯身拖起一個屍體的雙腿往一片空地上挪,其他人也趕緊動手。
在這種情況下,也就是找塊空地,淺淺挖個大坑,把那些屍體集中在一起摞起來,再在上面蓋些散亂的羊皮、牛皮與氈片,然後再蓋上一層薄薄的土。夏伯龍默默地數了一下,這個不大的村莊裡被殺的男女老少就有兩百來口。
忙活了一陣,夏伯龍突然發現了一兩具穿著戎裘的屍體,從這兩具屍體上看,他們顯得略微魁梧,與這個村莊裡的人頗有不同。
「奇怪……從這裡的狼藉來看,這裡明明是一個交戰過的場地,斷裂的兵器還健在,可是卻沒有見了士兵,只有這些村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夏伯龍道。
想了好大一會兒,夏伯龍也沒有想明白,這裡又像戰場,又像被盜賊搶掠的地方,除了這些面容和中原人迥異的村民外,他沒有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不多時,大部隊陸續來到了,經過夏伯龍他們的一番收拾,屍體已經盡數被埋,但是空氣中還夾雜著血腥味,直撲入人的鼻子。
夏伯龍環顧四周,見這個村莊座落在草原上,不易當做營地,便命令士兵繼續向前走,在離開這個村莊十里的樹林邊紮下了營地,並且用車環繞營地一圈,以防止有人襲擊。
入夜後,士兵們簡單地吃過了一些東西之後,站崗的站崗,休息的
0132伊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