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茗箏有些期待地看著藍鳶消失在雅間的門口,突而轉眸看著蘇慕顏,不解道:「王爺怎知這位風小姐一定在此處?」
「自這兩句詩出,建都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風家小姐必定每日在這聚賢樓從早上辰時坐到下午酉時。」
這麼執著?
柏茗箏眨眨眼睛,面上一片平靜,然而內心卻有些焦急,因為,她有很多問題恨不得馬上從這位風小姐口中得到答案。
蘇慕顏目光如炬,早已感覺到她的不自然,卻並未拆穿,僅是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緊盯著她不放,「三小姐這半月來幾乎都是昏昏醒醒,即便四日前有了好轉,但據本王所知,似乎在侯府內也並不是日日清醒,所以,不知道此事並不奇怪。」
柏茗箏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畢竟昨日吃的藥讓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可是,對於那藥丸,她還存著一個疑問,「不知王爺能否告知昨日給我吃的是何藥?」
「本王原本的意思是不願三小姐對過去半月有任何記憶的,可為了尋回暖玉,卻是不得不將封住記憶的解藥給三小姐。」
所以,她之前會對那半月內發生的事情毫無所知,是他用藥物封住了她的記憶嗎?可是,前世他又為何沒給她解藥呢?
柏茗箏正疑惑時藍鳶回了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姑娘,一襲淺紫衣裙,梳常見的雙丫髻,一看便知是哪位小姐身邊得體的丫頭。
卻見她進來就行了大禮,「奴婢清靈見過武穆王、柏三小姐。」
「免禮。」
蘇慕顏一句話打斷柏茗箏想要問出口的疑問,隨後想想也是,藍鳶方才是去了那位風小姐的雅間,這位喚作清靈的,自然該是那位風小姐的丫頭。而想必藍鳶在回來的路上什麼都同她說了,否則,在這建都,又有幾個人真的見過她柏茗箏呢?
「謝王爺。」
清靈謝禮,起身後始終沒敢直視幾人,恭敬對著柏茗箏道:「柏三小姐好文采,奴婢家說了,一百兩黃金隨後奉上,若是三小姐不覺得唐突,還請三小姐過聽風閣與奴婢家小姐一敘。」
清靈雖然有些不可思議神一般存在的武穆王會和傳聞中一無是處的柏三小姐坐在一起,但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丫頭,愣是沒有顯露任何情緒,話落,便站在原地等候。
柏茗箏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立馬提裙向聽風閣跑去,可是礙於面前蘇慕顏的身份,她還是不得不裝模作樣地詢問他一番,「不知依王爺的意思?」
「怎麼?本王在此,難道不該是風小姐過來給本王請安嗎?」
蘇慕顏的神情突而一變,周身寒意盡顯,出口的語氣也是十分冰冷,竟嚇得清靈忍不住顫抖了下,「奴婢一時口快說錯了話,還請王爺恕罪。」
柏茗箏見狀暗自翻了個白眼,眼裡流露出幾分鄙夷:這男人,是在擺架子嗎?
蘇慕顏以眼角餘光看見柏茗箏此時的表情,心裡不由有了笑意,她倒似乎並不怕他,若說恭敬,八成也是裝的,有點意思。
假意喝了口茶,他這便緩緩對著清靈道:「本王並未怪罪你,你且退下罷!」
「是。」
清靈其實有些不願在這屋內呆著,畢竟蘇慕顏的低氣壓著實有些迫人,所以話剛落,她就已經匆匆行禮退出了屋子,可卻不湊巧,似乎撞見了人。
「哪兒來的莽撞丫頭,竟然敢撞本小姐!」
這聲音……
柏茗箏正欲端茶杯的手停下,雙眸微眯,露出幾分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