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鐵笑生策騎進入到了秀水城東碼頭的深處。
這裡的情況遠比他意料的好,各處秩序井然,有條不紊。鐵旗幫的大鐵旗穩穩的豎立於各方,烈烈招展。
所有幫眾們都身負刀劍,凝神戒備。
這些人望見鐵笑生,都紛紛面現欣喜之色,朝著他行禮。
「副旗主!」
「太好了,副旗主安然無恙。」
「四爺您總算回來了!」
「四爺,旗主也回來了,他就在總舵。」
鐵笑生在族中行四,所以被稱為四爺。
他聽到『旗主』二字精神一振,當即加快了馬速,來到一艘千料巨船前,隨後自馬上縱身而來,飛身到這艘船的前甲板。
甲板上空空蕩蕩的,只有中央處擺著長桌。
桌面上放著十幾個碗碟,大多都是酒肉之類。
長桌北側坐著一人,其五官與鐵笑生相仿,同樣的虎背熊腰,方面大耳,一頭粗硬的短髮仿佛一把把筆直的標槍刺向天際。
不過他面相更年輕得多,只有三十五六歲的年紀。
他正埋頭吃著一隻烤乳鴿,氣質狂狷豪放。
鐵笑生走過去,也拿起了一隻烤乳鴿啃了起來。
他在火骨窟裡面呆了五天,嘴裡已經淡出鳥來。
火骨窟內雖然也有一些凶獸,可大多都被地下的邪祟穢氣污染,無法食用。
洞窟裡面也沒法生火,他們全靠楚希聲搶來的干肉撐著。
鐵笑生狼吞虎咽的將一隻乳鴿吃下肚,才抬起頭眼神不滿的看向自己對面的鐵旗幫旗主——『鐵血浮屠』鐵狂人。
「你是何時回來的?就這麼把你兄長丟在窟里不管嗎?六弟你該不會是等著我翹辮子,好繼承我攢下的那份家產?」
「家產?你兜里攢了幾個錢?」鐵狂人一聲嗤笑,神色不屑:「你乾脆說我想要借刀殺人,獨占鐵旗幫好了。隆家那兩條毒蛇就在岸上等著抄我後路,我傻了才會去火骨窟。
何況三天前我也請了採藥人下去看過,他們說隆家沒能逮到你,你在下面遇到貴人相助,已逢凶化吉,吃好喝好。我尋思讓你吃點苦頭也好,就這麼點三腳貓的本事,還敢大意疏忽,只帶那麼幾個親信之人去火骨窟,居然還被人灌醉,偷了隨身的鐵甲。我走之後,你就是這麼當的家?」
鐵笑生頓時氣息一窒,無言以對。
鐵狂人把手裡的骨頭架子放在了桌上,面色好奇的說著:「那些採藥人說你身邊有兩人,一男一女,是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能把你從隆氏的手裡救下來?」
鐵笑生如實答道:「女的只有十五歲左右,元功七品,術武雙修,好生了得。她不肯透露姓名,不過我看她的衣飾與習慣,當是出身顯貴,來歷不凡。男的叫楚希聲,此子——」
他眯起了眼:「他雖然體質弱了些,卻是少年英雄,智勇兼備!你只怕很難相信,我親眼見他在火骨窟下,以區區九品下的修為連斬十三名隆氏族兵,三名『衡門十八騎』。說實話,我很想將他招入鐵旗幫。以此子的天賦,未來定可成為我鐵旗幫的支柱。」
「哦?」鐵狂人不由眯起了眼。
他難得聽兄長如此盛讚一人,鐵笑生語中的喜愛與欣賞之意,簡直溢於言表。
此時鐵笑生又語音一頓,狐疑的看著四周:「你不救我也就罷了,為何還按兵不動?我們在火骨窟的一個堂口被鏟掉,這份血海深仇就這麼算了?這可不像是你鐵狂人。」
「自然不能這麼算了。」
鐵狂人哂然一笑,神色冷冷的飲了一杯酒:「不過得再等一等,秀水郡內的情況不太妙,為那子虛烏有的逆神旗與烈王寶藏,形勢劍拔弩張,詭譎莫測,不可擅動。
你大約不知道,現在還有人猜測那逆神旗就在我們兄弟的手中。否則我們五年前來秀水創幫,為何要取名鐵旗幫?」
鐵笑生聽到這裡,頓時將嘴裡的酒水全都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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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返回自家那座雜物院的楚希聲,望見自己的眼前,又炸出了一朵煙花。
虛幻熒屏里的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