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唐俏兒正在辦公室里看著宴會的策劃案,比之前策劃婚禮時的樣子更為認真。
上次她盡心,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重要合作對象;這次她盡心是因為楚柔是她的親人。
「大小姐,您太辛苦了,都熬三個通宵了,歇歇吧。
」林溯為唐俏兒送上一杯橙汁,怕她總喝咖啡會對胃不好。
「不能歇啊,宴會廳的事是安排妥當了,但柔姨禮服的事兒還沒弄完呢。
」唐俏兒放下文件,揉捏酸脹的眉心。
這個歲數,別的女孩子都在和閨蜜手牽手逛街買買買,天南地北環球旅遊,談甜到發酸發臭的戀愛的時候,她卻只能天天泡在堆積如山的文件和枯燥的數據里,帶領酒店員工,想著如何才能讓業績更上一層樓。
她是鐵娘子但也不是鐵打的,感覺到疲憊也是人之常情。
「你一會兒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文薔工作室。
」唐俏兒吩咐道。
「是要繼續為三太太做禮服嗎」「嗯,不加班加點恐怕時間會來不及。
」林溯嘆了口氣,心疼她。
這時,他手機震了震。
唐樾給他發來了一條微信,是這次楚柔生日宴的賓客名單,並附言:「轉交給大小姐。
」林溯打開圖片,映入眼帘的前幾位里,謝家三位少爺的名字尤為刺眼。
想起那晚,往自己身上扔錢的謝晉禮,還有那個妝容俗艷出言侮辱九小姐的女人,一股憤懣的心火又涌了上來,眼尖都紅了。
「阿溯,這名單有什麼不對嗎你的表情怪怪的。
」唐俏兒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微表情。
「大小姐,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向您匯報。
」然後,林溯將那晚送九小姐回學校時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卻沒提謝晉禮對自己的羞辱。
他本來想親自為唐槿解決麻煩,可他轉念一想,那個女人是謝晉禮的情婦,那就不是普通的麻煩。
他只是區區一個秘書,想護著九小姐,還是太勢單力薄了。
而且那個女人和九小姐一個學校,恐怕之前就沒少找九小姐的麻煩,他又分身乏術,不能時刻顧著九小姐。
所以他只能請大小姐出山,為九小姐出這口惡氣。
唐俏兒皺著眉心聽完,清冽的眸暗涌著陰沉的怒色。
「區區一個謝晉禮的情婦,狗肉上不了台面的貨色,也敢招惹我妹妹。
」說著大小姐怒目圓睜,猛地一拍桌子,「她可真是天生屬黃瓜,欠拍;後天屬核桃,欠錘!」林溯忍不住笑起來。
「那個賤婊之所以敢這麼囂張,還不是狗仗人勢麼,覺得自己跟了謝晉禮,有靠山了就能為所欲為了」唐俏兒杏眸迸射出寒芒,「哼,她若要知道,阿槿的身後是整個唐氏家族,整個集團。
我估計她會哭雞鳥嚎地跪在我妹妹面前磕頭認錯。
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她的謝總敢不敢幫她說一句話!」「所以,您打算出手收拾那個小三嗎」林溯試探地問。
「呵,她配嗎」大小姐閒閒地端起玻璃杯,優雅地飲了口果汁,「打狗還得看主人,那我妹妹這筆賬,我自然也要算在謝晉禮頭上才對啊。
」「可是大小姐,興許謝總他……並不知道那晚與他情人起衝突的,是咱們家的九小姐。
倘若他提前知道的話……」唐俏兒秀眉一軒,「我管那麼多!我這個人,護犢子得很,也母老虎得很,更不講理得很。
不知者無罪這一套,在我這兒,沒用!」傍晚時分,唐俏兒沒讓林溯跟著,而是獨自開著布加迪黑夜之聲來到文薔的工作室。
「天神蒞臨我這兒,我這小店蓬蓽生輝了,我這小臉也跟著貼金了哈」文薔親自出來迎接師父,但小嘴叭叭的不忘揶揄她。
她本以為,師父是唐家大小姐,又有這麼一個黃金馬甲就很哇塞了。
沒想到,她馬甲外面還套了個馬甲,簡直驚掉她的下巴!要知道,在時尚界和珠寶界,和可是泰山北斗的存在,含金量槓槓滴。
「行啦行啦,我知道我向你隱瞞身份是我不對,吶,你說吧,要我怎麼補償你」唐俏兒大佬氣場十足,摟上文薔不盈一握的細腰。
「師父你經常來看看我,就比什麼都強了。
」文薔委屈地撇撇小嘴,「不要老是一有事兒才來我這裡好不好」「瞧你把我說的,像個大渣男一樣。
我可不是那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的齊宣王。
」唐俏兒指尖輕輕颳了下文薔的翹鼻,無奈嘆息,「我是真的太忙了,等我忙完這段,咱們出國旅遊,好好玩兒幾天,好不好全程消費我包了!」「好耶!師父萬歲!」……唐俏兒也沒空喝茶了,和文薔匆匆來到工作室里。
工作室中央的假人模特身上,穿著一件快要完工了的紅黑相間的輕紗長裙禮服,配色高級絕美,散發出奪人眼球的端麗氣場。
在鎂光燈照耀下華麗飄逸,如夢如幻。
文薔眼睛再次發出痴痴的喟嘆:「天啊……此衣只應天上有吧仙女穿的衣服也不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