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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有一個小男孩出生在薩伽泊蘭的貧民區,小男孩的爸爸一天到晚都在喝酒和賭錢,甚至還逼迫小男孩的媽媽出自己掙錢給他揮霍,小男孩的媽媽拒絕,就遭受到他的暴打。
「小男孩哀求其爸爸不要打他的媽媽,他的爸爸就會對他也拳打腳踢。」
關夜雨閉上了雙眸。
「小男孩的模樣長得像漂亮,像女生一樣漂亮,男孩爸爸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甚至是看一棵搖錢樹一般,很快,他不顧小男孩媽媽的苦苦乞求,毅然把小男孩給了人販子,人販子帶走了驚恐萬分的小男孩,並要把他作為一件商品給具有特殊愛好的人士……
白薇雅的雙眼慢慢有了溫度。
「男孩被送去的第一天,抓住偶然的機會,從人販子手裡逃跑,被抓回來,並且對痛其下毒手……」
「那段作為商品的日子,黑暗、悽慘、無助……男孩無數次想要自殺,卻沒有辦法如願,他所住的地方骯髒、混亂、差勁,終日活在污濁與痛苦之中,那時候的他覺得生活沒有任何希望,他也不知道生活是什麼,希望是什麼,明天是什麼,他以為人生對於他而言,就是痛苦、折磨、崩潰……
「後來男孩無意中得知,男孩被帶走以後,他的媽媽在男孩爸爸的拳腳之下,再也沒有睜開雙眼。」
「再也沒有人的身世像這個小男孩一樣悽慘了吧?」
關夜雨驀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白薇雅推了推關夜雨,示意他好鬆開她了。
關夜雨故事裡那個身世悲慘的小男孩,應該就是他本人了。
難怪覺得他眼睛裡有故事,難怪他會讓人感覺那麼特別。
「我不惜揭開自己的傷疤,和你說這個故事,並不是因為我想告訴你,我的身世有多麼悲慘,想要得到你的同情,我不想要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表達,我的過去是這樣的,我都沒有放棄過生活下去的希望,我也咬牙挺了過來,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
「就算王子殿下不在了,慕絕前輩走了,現在的情況是那麼的糟糕,我們還是不能放棄,我們還是要堅持下去,你知道嗎?沒有什麼坎兒是我們跨不過去的,你才二十出頭,以後還有那麼多的路要走,你不能停滯不前,為了國王和皇后陛下,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身邊每一位支持你、守護你、溫暖你的人,你必須堅強!」
關夜雨的話,終於講到了重點。
他就是不想看到白薇雅這個頹廢絕望的模樣,他就是不願意白薇雅終日活在喪失摯愛的痛苦之中,他想看到白薇雅的笑容,想與那個樂觀積極,倔強向上的白薇雅重逢。
僅此而已。
白薇雅蒼白的雙唇顫了顫:「夜雨……」
關夜雨重新擁抱住她,仿佛想用自己的擁抱,去把白薇雅冰冷瘦弱的身軀溫暖起來。
「薇雅,你那麼聰明,一定感覺到我對你的情感了吧?」
「夜雨,你……」
白薇雅眉尖難受地攏了攏。
她察覺到他對她的感情,這些時日,她都在裝不知道罷了,她有司徒慕絕,所以她不會在意除了司徒慕絕以外的男生,所以,對於關夜雨,她當然是當他是很好的朋友,她對他的情感,可能除了友誼之外,就是同情了吧……
因為沒有特殊的情感,所以,她現在沒有辦法回應他。
關夜雨深知,在白薇雅最脆弱,最需要依靠的時候,向她表達自己的心意,白薇雅是很容易接受的,覺得這樣其實不太光彩,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白薇雅已經失去了司徒慕絕,他想代替司徒慕絕,成為白薇雅的依靠。
就好像第一回在安藤輕漾的服裝發布會後台看到冒冒失失走進來,找泉雨央的白薇雅,她看著他長得那麼漂亮,就以為他是女生,著實令他深感無奈,她的笑容有點靦腆,又有點狡黠,但是讓他看了,過目不忘。
她好像對朋友特別好,見到安藤輕漾和泉雨央之後,笑得更開心了,而且,關夜雨發現,在子非榆出現之後,白薇雅一邊注意著子非榆,一邊注意泉雨央,她看他們兩個的時候,好像還挺緊張的,看來,她是在替這對人而緊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