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曉旖攔了朱藝可,臉色如冰質問,「所以您就去那邊下單了?!」
韓國客商掏出一件吊墜,「當然,他們那邊做的不比你們差,量可以做得比你們大,交貨比你們快,還比你們便宜。你看,這不是一樣的。」
范曉旖一看他手上吊墜,果然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
朱藝可氣得大罵,「您這人怎麼能這樣,當時說好到我們這邊的!」
范曉旖拉住她,「朱朱,這個款式是我們倆想出來的,是我們原創的,別人怎麼會做?」
朱藝可這才反應過來。范曉旖不再搭理那個韓國客商,拉了朱藝可就走,「我們先去看看!」
等她們找到那家攤位仔細一看,這邊出的貨果然和她們做的幾乎一模一樣!
朱藝可氣得指著他罵,「你怎麼能抄我們東西!」
這攤主是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聞言皺眉瞥了朱藝可一眼,便趕她們走,「跑到我的攤子前吵什麼,去去去,不要擋我生意!」
朱藝可氣得就要去拿他攤位上的那個吊墜,攤主忙護住他的東西喝道,「你幹什麼!」
朱藝可不由大聲起來,「你這個是抄我們的設計!」
那攤主也生起氣來,「別跑到我這裡無理取鬧,你再吵我喊管理人員了!這是我自己做的東西,你憑什麼說我抄你。大家都這樣做,你說是抄你的就是抄你的?我說整個雕塑都是我開的,你給我交管理費嗎?」
那攤主毫不客氣地直接把她們推走,「去去去,別擋我的路。」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范曉旖果然在隔了幾個的那邊攤位上又看到了一件和她們一模一樣的吊墜。
范曉旖心裡一寒,拉著朱藝可把這一圈都逛了一遍,居然看見了七家賣這個吊墜的。
原來在她們不知道的時候,她們的作品已經被大家抄遍了。
現在她們又沒有證據,再怎麼鬧,也沒有用了。
還是旁邊一位大姐看不過去拉了她們低聲道,「你們兩也真是的,好東西不藏好,沒做好準備就到這裡來擺攤。有了好設計就能從街頭一直抄到街尾,這就是這條街的生存之道,你們連這都不知道,以後還夠有的虧吃呢。」
兩人憋著一肚子委屈和傷心,卻好象是戰敗的士兵般逃回了工作室。可是渾渾噩噩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
她們淘寶店上有個顧客給了中評,寫的留言是,「學別人做還做的不如別人好,還比人貴,我下次還是去XX家買好了。」
范曉旖一搜,那個XX家果然也在賣她們的吊墜。
朱藝可再也忍不住哭起來,越哭越傷心,只仿佛想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她們那樣拼了命趕工才交了貨,結果單還讓別人掙去了。明明是自己的設計,還被人說抄都抄不好。
朱藝可拉著范曉旖的袖子大哭,「范姐,我們這樣,還怎麼做呀!」
范曉旖也幾乎崩潰了,她們已經在這條街上打過幾個滾,自以為對這裡已經很熟悉了。可是其實她們之前都是在打工,做決定的都是老闆,她們並沒有真正接觸到這個層面。
直到如今她們真正開始打理自己的事業,也才真正用自己的雙腳踩到了這條繁華的集市最底層的黑暗。
第二天一早,朱藝可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聲如蚊吶地迴避著范曉旖的眼睛,「范姐,我想退出了,我……我爸媽不讓我做了。」
范曉旖愣了半晌,才木然道,「這樣啊。」
朱藝可眼淚「啪啦啪啦」掉下來,拉了范曉旖的手,「范姐,對不起。」
范曉旖輕輕搖了搖頭,「不要說對不起,你也沒有對不起我。這都是我們選擇的路,是你的,也是我的。只是以前我們選擇了同樣的路,而現在我們要重新選擇不同的路而已。」
范曉旖真誠地望著朱藝可,「從此我們就要獨自奮鬥,各不相干了。祝你順利,也祝我順利。」
范曉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連本想嘮叨嘮叨她的老媽都發覺了她不對勁,疑惑地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生病了?」卻陡然看見她一雙無神的眼睛,嚇了一大跳,「依依,你怎麼了!」
范曉旖木然地搖了搖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