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廬之外,依舊酒香瀰漫,尋常人即便是稍微靠近,都將會被空氣中的酒香所醉。
「素不凡前輩釀酒的技術日漸成熟了,這等酒香較之上一次來,已是濃郁了將近十倍了。」
御紅雪嗅著空氣之中的酒香,心中訝異素不凡釀酒之術進步的同時,卻也在感慨,素不凡避世之心也是越來越嚴重了。
作為一名高明的釀酒師,難道會沒有辦法阻止這酒香蔓延嗎?
素不凡此舉,不外乎是避免被太多人打擾而已。
「如此一來,倒是讓御紅雪更加好奇,前輩與讀書堂之間有何關係了。」
御紅雪心中思量,步伐卻沒有停留,依舊朝著記憶之中的酒廬位置而去。
而隨著逐漸深入,酒香也愈濃郁,就連她也不得不運氣功元抵抗了。
來至半途,突見前方迎面而來了一名步履蹌踉的落拓男子。
「哈哈哈,天,你有多高。」
「觸手可及而已。」
問天高明顯喝高了,老毛病又作,好似瘋子一般指著蒼天,似乎在詰問他的高度,又似乎僅是醉意輕狂。惺忪的眼神之中,有一絲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痛苦。
御紅雪停下了步伐,側身立在了道路邊上,目光靜靜地注視著問天高,並沒有與他交談的想法。
問天高同樣,他的眼神僅是在御紅雪身上一掃而過,兩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擦身而過。
隨後,一個同樣的念頭各自浮現在了兩人心間。
「高手!」
御紅雪看著問天高的背影,心想素不凡何時又認識了這麼一名高強的酒友。只不過此人根基強則強矣,酒品似乎有些差了。
而此時,問天高卻又突然高聲念起了辭號。
「顛顛顛不倒,問天有幾高。一飲觸手及,二飲須彎腰。盡葫渾不見,原來腳踏了。」
「哈哈,老天有幾高?不過是一腳踏了。好酒,好酒!」
人影越走越遠,笑聲漸聞漸消。
御紅雪收回了目光,輕輕搖頭。
在武林行走,誰不曾有過故事?兩人萍水相逢,御紅雪實在對他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若非是在酒廬此地相逢,恐怕御紅雪也不會留意到他。
「還是先請見前輩吧。」
御紅雪繼續前進,也許是因為遇見了問天高的原因,這一次的度明顯加快了,不多時便抵達了酒廬之中。
「這個臭小子,幾十年不見一面,見一面就要了老頭子幾十年的存貨,不要臉,忒不要臉了。」
在酒池劍蓮邊緣,素不凡正晃著自己的酒壺,嘴裡不住地念叨著問天高的厚臉皮。
他的確釀了一種新酒,而且足有數百斤之多,結果倒好了,問天高上來就是見面分一半。
「這小子的酒葫蘆是什麼東西做的,居然比老頭子這酒壺還要神奇,兩百多斤的佳釀,說裝走就裝走了!」
「前輩,在說些什麼呢?」
御紅雪遠遠地便聽見了素不凡的念叨,當即輕笑了笑,快步走了過來。
「紅雪見過素前輩。」
「你這小丫頭,也是一個白眼狼。」
素不凡剛被剝削了,現在看誰都是白眼狼,看著御紅雪沒好氣地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你們誰過年過節地回來陪一下老頭子。」
「可是紅雪並沒有要前輩的佳釀啊。」
御紅雪挑了挑眉,英姿颯爽地說道:「要不這樣吧,如果前輩捨不得被要走的那些佳釀,就讓紅雪出手幫你搶回來怎麼樣?」
「你?算了算了,你傷勢都沒有痊癒,儘量不要動手了。」
素不凡搖了搖頭,他的確心疼自己的美酒,不過既然已經送出去了,又哪裡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而在這個武林,大概也只有問天高有能耐從他這裡要走這麼多美酒了。其他人,可不曾這般愛酒如命的同時又有能為承受得了這般酒勁啊。
御紅雪笑了笑,她也不過是打趣一下這個可愛的老前輩,並沒有當真在此事糾結的心思。
「前輩,紅雪這一次來,是想要當面感謝讀書堂救命之恩的。」
「少來,是想知道老頭子與讀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