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上天峰
宗上天峰之外,暖風習習,吹送著春日芬芳。然而,溫暖的春風吹拂在博嫻心口,卻是逐漸冰寒。
在天絕峰醒來後,他略微了解了情況,便不再停留,而是直奔道門之地。
八卦掌向來只有兩個傳承,而今出世的,除卻博嫻,便僅剩半隱半出的宗上天峰教尊,道印玄機。
關於了空禪師之死,他必須要查明真相。這不僅關係到八卦掌傳承之事,更嚴重的甚至會牽起道門與佛門之間的戰爭。
然而,為何越是接近宗上天峰,心中卻越是遲疑,步伐,也越發沉重。
是傷勢的牽引,是心中的憂慮,還是隱隱中已然在胸的答案?
「玄機為人剛正不阿,不會無端殺害了空禪師。莫非道門,真的出現了叛徒。煙都之人狡詐至極,而開戰至此,人世主身旁始終只有煙朱一人…………無論如何,博嫻不會讓道門再次陷入久遠前的黑暗。」
握了握拳頭,博嫻正要加緊步伐,卻不料宗上天峰之處忽然傳來陣陣訇然巨響,而後,異象紛呈。
「這是……通天路。」
博嫻雙目一凝。
「通天路自那個黑暗的時代之後,僅僅開啟過一次。現在又是誰人在闖這條道門至高之路?」
博嫻心中一定,拋開了原本的煩惱,快速往宗上天峰而去。
而另一邊,拿到初春霢霂的李裔文,再次回到了天絕峰。
「嗯?這麼快?」
顧惜朝有些訝異,旋即看向李裔文面色憔悴之色,道:「一路奔波,想必不曾休息吧。」
「無妨。博嫻呢?」
「醒來後便離去了。」
李裔文點了點頭,道:「我在路途中聽聞誅仙海險些攻陷佛鄉之事,他們步步緊逼,我們的動作也必須抓緊了。」
「誅仙海此戰雖勝,但是消耗也不小,必然會修養一段時間。你雖取來初春霢霂,然而要治療夜流光還需要你的協助,你先養好精神吧。」
李裔文點了點頭,找個地方盤膝坐好,調養著耗損頗重的精神。
顧惜朝見狀,微微輕笑,而後走進了屋內。
屋中,夜流光靜靜地坐在輪椅之上,雖然面色平靜,但是一雙眸子隱隱透出的激動還是彰顯了他此刻心情。
十幾年來,一直癱坐輪椅之上,生活起居都需要他人照料,這對於一個本應該追逐著風的人,是何等的煎熬?如今,恢復的希望在即,又有誰能夠保持內心平靜?
「哈哈,這一次,你可得好好感謝那個傢伙。」
初春霢霂在手,顧惜朝也明顯的輕鬆了許多。
「準備好,我現在便替你療傷。」
「恩?不是說需要李裔文協助?」夜流光一愣,方才兩人的對話並沒有隱藏,故而全被他聽入耳中。
顧惜朝搖了搖頭,道:「從那次的交手我就知道,他是一個停不下來的人。如果我不這麼說的話,他絕對會立刻離去。而以他如今的狀態,一身實力至多發揮出五成。」
夜流光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他能理解。即便是以他們實力,在全盛時期行走江湖也不敢說絕對安全,更何況只剩下一半功體的李裔文。
「來吧,你身上之毒雖然難纏,但是在初春霢霂之下,也無法繼續逞凶了。」
顧惜朝說著,一聲沉喝,一身元功急速運轉,霎時間,初春霢霂之上散發出盈盈綠光。
「我用元功將初春霢霂之力灌入你之氣海,之後在調動這股力量衝擊盤桓腿上之毒。」顧惜朝說完,元功暗提,綠芒再漲。
異種元功進入氣海,令夜流光如遭重刑,剎那間便汗流浹背。隨後強行振作,元功運轉,攜裹著初春霢霂之力不停地衝擊雙腿上的劇毒。
屋外,李裔文不知何時停止了調息,靜靜地看了兩人一眼後,轉身離去。
顧惜朝說的不錯,他是一個停不下來的人。
「嗯,佛鄉遭受了這樣嚴重的攻擊,柳三變此刻應不在深柳讀書堂,他會去哪裡?留仙翠篁麼?佛鄉一戰,有法陣庇護的佛鄉本不應遭此大敗,那破開法陣的一劍是誰所發?是七尊劍麼?」
走在路上,李裔文陷入沉思。輕緩的步伐,讓他腦中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