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大殿,眾人皆至。
虞千秋當先行禮,朝著洪範躬身,道:「虞千秋見過洪範前輩。」
洪範審視著虞千秋,不時點頭,道:「不錯,不錯。許久不見,當年的毛頭小子如今也長成了這般沉穩篤定的漢子。你的黃金劍指,應也大成了吧。」
「前輩謬讚。」虞千秋躬了躬身,並不多言語。作為主和派,洪範與其師尊有著不錯的交情,師尊在世時,常有來往。只是在師尊死後,這份關係便冷卻了。
洪範見虞千秋氣態,暗中點頭。同時目光看向他背負著的冰棺,眼中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逝。對於當年之事,他同樣清楚。
洪範咳嗽了兩聲,身形似乎越發佝僂了,小步走到座位上坐下,問道:「那個準備闖入之人呢?」
虞千秋搖頭答道:「那人遁術了得,晚輩追之不及。」
「中了我一劍,仍能逃離你的追蹤,的確不簡單。」
虞千秋突然問道:「晚輩斗膽,敢問前輩為何突然回返風月學堂?」
楊無木三人聞言,也是精神一漲,悄悄張起耳朵,仔細聆聽。
而洪範聽聞虞千秋的詢問,目光深邃地看著虞千秋。
虞千秋則是毫無畏懼地與之對視。
「嗯,無木,你們三人先退下。」洪範說道。
「是。」
楊無木雖然不願,但也不敢違抗洪範之命,只好有些不甘願的與吟星賦月兩人一起離開。
待三人走遠,洪範才開口,反問道:「你可知三教聖司如今安在?」
「果然,此事已經傳至儒門之內了。」虞千秋心中凜然。儒門之中,躁進之人不少,若是他們得知聖司功法外泄,必然會大動干戈。
「嗯,你既知此事便好。我此回再涉紅塵,也正是因為此事。聖司之事雖然已經傳回儒門,但幸好目前所知之人不多,勢態仍在掌控之中。只不過,此事瞞不了多久,我必須在勢態不可控制之前,將此事解決。」
「既然前輩是為此事而來,晚輩也就直言不諱。晚輩懷疑告子與此事脫不了干係。」
洪範神色一正,起身道:「此話可有憑證?」
虞千秋搖了搖頭,道:「並無憑證,我此番拜訪風月學堂,也是想探出一絲線索。」
洪範重新落座,道:「若無憑證,此話休得再提。」
說完,話音又是一變,道:「不過,你此話我會記在心中,日後自會多加留意。」
虞千秋道:「此行雖無收穫,但如今有前輩坐鎮,料想無虞。晚輩尚有要事,便先行離去了,請。」
洪範道:「無木這小傢伙,似乎對你頗為掛念。你不與他多敘敘?」
虞千秋步伐一頓,旋即道:「虞千秋要事在身,無暇停留,歉意便請前輩轉達。待晚輩事了之後,定會再上風月學堂,告辭。」
說完,虞千秋大步走出了風月學堂。
「三教之事,已經有不少人在關注。如今更有宿儒洪範接手,我可以安心地進行自己的事情了。嗯……先尋天華君,離開此地。」虞千秋念頭落下,化光離去。
………………
留仙翠篁遠處高峰,垢無塵與藏虛兩人聯袂而來。
藏虛眉頭深皺,滿臉憂慮之色,率先便問道:「這到底發生了何事?還請全道之鋒為藏虛詳細道來。」
垢無塵拂塵一擺,肅穆斂容,道:「數日前,墨張聲發出道門仲裁令,控訴銜令者暗害了一線隨。垢無塵在收到仲裁令的同時便前往留仙翠篁查探。一線隨雖是死於利劍穿心,但其體內卻早已受創,而創傷來源,便是銜令者獨修之天星劍法。」
「什麼?怎會如此?」藏虛瞳孔猛然張大。
垢無塵抿了抿唇,道:「我心中也不相信前輩會是兇手,在查看了一線隨遺體之後,便匆忙走了一遭宗上天峰,查看時候有他人習練了天星劍法。結果……」
「結果是除我之外,再無他人習練此劍招,是嗎?」藏虛說道,在最初的慌亂之後,也開始逐漸冷靜了下來。
垢無塵不答,沉默了半會兒,說道:「我身為全道之鋒,不可有任何的偏袒。」
藏虛輕笑一聲,道:「如此『鐵證』之下,你尚還能給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