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荷本就聰慧過人,一學就會了。
一直到下午時分,劉嬤嬤才離開,臨走時說道:「日後,您入宮了,有什麼需要,儘管對奴婢說,奴婢一定為您效勞。」
林清荷點點頭,這個劉嬤嬤不愧是在宮裡面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林清荷是一支潛力股。
院子裡面清幽幽的,晚風徐徐,梨花紛紛落下,地上一片雪白。
林清荷抬頭看了看,這春天就要過去了,梨樹上的梨花也該落盡了。
想起那一片的梨花林,她的眼前便浮現出了皇致遠的樣子,那清凌凌的目光,如水一般透澈,骨子裡也透著一抹傲氣。
突然覺得,他們竟然是一樣的人。
微雨閣。
二夫人得知太后要召見林清荷,氣得臉都白了!
林清芙說道:「娘,如果不是她,明日太后要召見的人肯定是女兒,如此風光之事,居然便宜了這個賤人!女兒氣難消!」
二夫人突然笑了起來,暗藏殺機,說道:「春熙,去請容管事來。」
林清芙眼睛亮了一下,說道:「是啊,女兒倒是將容姨給忘了。」
「現在想起來也不遲,備份厚禮,讓她悄悄拿進宮中,給她姐姐送去。」
「娘想得真周到。」
「就算是老夫人想讓她如意,我也偏要從中作梗。」
第二日,便真有尚宮局的人來做衣服首飾,林清荷都準備了不菲的紅包。
這日一早,老夫人便差遣琥珀過來,通知今日入宮。
入宮,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只有老夫人這樣的一品誥命夫人,才有資格,丫鬟們都不能入內,只能在宮門外相候。
宮裡面確實是奢華,窮盡世間所有,無一不是罕見的珍寶。
老夫人看了看林清荷,見她神情淡定,不慌不忙,不由暗自點點頭,說道:「宮裡頭規矩多,凡事要多個心眼。」
「是。」
這次因為是太后召見,所以直接去的慈寧宮,有宮女稟報,兩人才得以入內。
行了禮,太后賜坐,兩人在邊首坐了下來,太后雖然慈愛端莊,但鳳威依舊。
她微笑著說道:「哀家無意中聽國舅提及到你,將你說得神乎其神,哀家也想眼見為實。」
清荷站起回話,落落大方,從容不迫,淡淡地說道:「回太后,不過是一點雕蟲小技罷了,太后您見多識廣,怕會讓您笑話了。」
「呵呵呵,無妨,圖個樂子。」
「那民女便獻醜了。」
正說著,就聽見太監喊道:「皇后娘娘駕到。」
林清荷和老夫人趕緊過去行禮,林清荷跪在地上,微微垂首,不卑不亢。
皇后娘娘語氣平淡,說道:「免禮。」
然後,便從她們的身邊走過,笑容滿面地給太后請安,順便在太后的下首坐了下來。
太后笑著說道:「正想使喚人去喊你過來,你就來了。」
皇后笑著說道:「聽聞名動京城的林家嫡女在母后這,臣妾自然是要來的。」
林清荷側目打量了一下皇后,就見她不過三十來歲,花容月貌,穿著輕紗長裳,上面用金線繡滿了繁花,點綴著金桔,頭上插著一支鳳釵,赤金打造,鳳眼是用紅色的寶石點綴而成,鳳口中銜著一粒綠豆般大小的夜明珠。
單這一支鳳釵,就耗費了尚宮局無數的心血。
林清荷很自然地將目光挪開,又微垂著頭,陡覺一道寒光射來,讓她渾身都不舒坦。
太后說道:「你與致遠已有婚約,也算是半個皇家的子孫了,這點見面禮,你且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