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困靈陣完成一刻,已代表今日一戰終於走到終盤。已陣眼芸兒為中心的數里方圓,不論是飛禽走獸,樹木瓦礫,竟被盡數抹除於世間之中,便連開戰前受鎖魄冰封存保護的小鎮居民,亦無法倖免。
恆族一眾在陣法完全消弭後許久才再重新踏足到這片荒地之上,環顧四周,秦鏡生仍似是如墜夢幻:「風雲王真的已經被我們擊殺?」
直面唐翎盛怒攻勢,張瑾主與嵐月早已受傷不輕,略微調息,恢復了幾分力氣後,張瑾主這才開口回答秦鏡生疑問:「冥王,創世聖者並非是如此輕易便能擊殺的存在,若不是我等早已掌握其弱點,恐怕也無法如此輕易便將之封印在陣中。」
「輕易?」
秦鏡生舉目環視四周,又細細回憶其早前部署。五千恆族、二萬冥屍,在多次商定的計謀確定後對風雲王展開圍殺,如今又剩多少殘兵在此?
曾受他冠以期待的冥屍大軍,早已盡數覆滅;那五千恆族若放到凡間,隨便一員皆能輕而易舉地毀滅一個小城邦,如今折損半數,剩下半數也是重傷在身,當中更不乏瀕臨殞命者;便連這方圓數里,更是成為了一片焦土。如此代價,只是因為「一名」對手!
「付出如此代價,在瑾主先生口中,仍舊只是『輕易』麼?」
對秦鏡生質問,張瑾主只是苦笑:「豈止『輕易』?不瞞冥王,雖然層層布計,瑾主對今日行動估算也僅僅只有六成把握而已。如今各位恆族大能雖然半數隕落,其餘皆有傷在身,但總歸是撿回一條性命,如何不能以『輕易』評價?」
聽到張瑾主說出自己早前預測,秦鏡生已是目瞪口呆,而嵐月開口所言,更叫他心中高呼萬幸:「創世之靈若在完全狀態,便是我恆族精銳盡出,恐怕也禁不住他隨手一擊。所幸,我們今日總算是將之成功封印,自今日之後,我等大業路上已永遠少了一個障礙。」
「說得也是。」張瑾主撐起身子,「今日我等雖已功成,但盡皆負傷,瑾主也需要回到棲霞堡休養,待得功體恢復後,必將親自拜訪冥地,助冥王建立不世霸業。」
也不知道是因為未曾真正將唐翎置於死地而擔心後患,還是今日大戰聲勢過於壯大,遠超一名凡人想像,秦鏡生自張瑾主洗漱戰前預測時便已顯得有點失神,如今再次聽到對方叫喚自己,才略微反應過來:「那便有勞瑾主先生了。今日有先生相助,我才得報殺父血仇,冥地上下,銘感此恩。」
「冥王嚴重,棲霞堡與冥地,何曾分過彼此?」張瑾主擺了擺手手,就要邁開腳步。忽然,他似是傷勢復發,腳下一個踉蹌,又要摔倒。
秦鏡生連忙上前攙扶。
張瑾主報以微笑:「謝過冥……」
「噗!」
利刃入肉之聲,打斷了張瑾主的道謝,亦在這片硝煙剛散的方圓中再次響起,分外嘹亮!
急急運勁推開「攙扶」著自己的秦鏡生,張瑾主連連倒退,步步踉蹌,胸前那柄早已沒入自己體內的匕首叫他臉上錯愕更顯分明:「冥王,你?」
秦鏡生突施偷襲,雖被張瑾主震退,臉上滿是猙獰:「瑾主先生,既已受了鏡生的道謝,若不拿出一點誠意回應,恐不太厚道吧?」
「瑾主不解。」
將當胸利刃拔出,張瑾主也不管上面的墨綠毒光,將之棄於一旁。
「不解?」秦鏡生將此二字重複了一遍,「張瑾主,難不成你認為我會一直被你蒙在鼓裡?倘或說連你這個真兇也忘記了,我父親秦無曦究竟死在誰人手上?現在,鏡生才真正是大仇將報啊!」
「什麼?」
似未曾料到自己所行之事早已泄露,張瑾主呆立當場。就在此時,那些本已傷重,正在旁打坐療傷的恆族之中,已躍出了數十道兇悍身影,直向他撲去。
驟然受困,張瑾主自然不敢大意,強撐傷體,抬手便向已近在咫尺的敵手拍了一掌:「毒浪掌·乘風破浪滅塵世!」
掌招擊出,行功方法雖未有變,但殺傷力卻是大大削弱,早前觸之即腐的毒力居然劇減,拍在對方面門之上,僅僅只灼蝕掉一點皮毛,完全無法阻礙其瘋狂攻勢。就在張瑾主錯愕之時,受招者已雙臂張開,往他兩側太陽穴狠拍。
狼狽躲開奪命狠招,張瑾主發現自己
280、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