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審判

    聽到這一句怒喝,三名修道者臉色大駭。儘管他們在凡人的眼光看來乃神通廣大之輩,但對方卻是能召來天雷的存在,顯然並非他們這幾個凡軀肉體所能抗衡得了。扶起那名被天雷劈中的同伴,為首的修道者朗聲問道:「不知何方神聖蒞臨?在下張通天,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但他口中語氣雖畢恭畢敬,但已在長袍底下抽出了一把形狀古怪、柄末有著一個凹槽的匕首。

    空中的聲音再次傳來:「張通天?區區邪道居然還敢妄稱『通天』,看來這千萬年來,不僅神魔仙妖四族故步自封,就連你等凡人亦開始目空一切了。」

    這一番說話充滿著譏笑與諷刺,張通天卻是彷如未聞,口中語氣依舊畢恭畢敬:「閣下此言差矣,自有天地開始,六族便在這片天地生存繁衍。我等皆是最為微弱的凡人,又如何敢目空一切?」

    空中的那個聲音不再言語,但張通天等人卻清晰地看到半空中陣陣滾雷所發出的白光越來越清明灼眼,顯然是對方不願與他們再作口舌之爭,而要直接對他們剿殺。

    那個方才被天雷所擊倒的修道者如今在同伴的協助下已經恢復過來,強打精神撐起身體,向著半空質問:「閣下難道無言以對便要動以殺手?如此不覺得有失身份麼?」

    半空雲層中,那名修道者的言語清晰地傳到了唐翎的耳中,正在醞釀天雷的唐翎只是冷哼一聲:「牙尖嘴利,難道你們認為有與吾平起平坐、據理力爭的資格?」

    「世間生靈,皆是平等……」

    未待那名修道者將話語說完,一道天雷再次劈向他的殘軀。這輪天雷劈擊威力顯然遠遠凌駕於方才,那修道者剛把身邊攙扶著他的同伴推開,便被雷光所吞噬,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原本破敗不堪的軀體便化作了一堆黑炭。微風一吹,化作一堆塵埃隨之消散。

    此時唐翎威嚴的聲音才在天際間傳來:「既然眾生平等,你等抹殺了那些小童的魂魄靈識,吾便賜予你一個灰飛煙滅。正好符合『平等』二字的含義。」

    張通天見到同伴落得如此下場,心頭一緊,朗聲質問半空中依舊沒有表露身形的唐翎:「閣下雖然不齒我等做法,但你方才將我同伴劈得灰飛煙滅,與我等又有何差異?」


    「伶牙俐齒!難道你不知道自創世以來,邪道下場便該受萬雷吞噬麼?」

    半空中的呼喝挾帶著無邊威壓轟然而至。張通天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在這呼喝聲中轟然粉碎,幸好另一名同伴及時將他扶住,否則他極有可能如同身邊那些沒有任何神通的山賊一般早已有如膜拜一般匍匐在地。

    半空中的聲音在威壓過後再次傳來:

    「你等口口聲聲眾生平等,卻又在懲戒來臨時花言巧語?殺人償命之說可有聽過?吾如今如此待你,只不過是還那班小童一個公道而已!」

    張通天手中緊握那柄早已緊握手中的匕首,口中言語仍舊不屈不撓,但方才畢恭畢敬的語氣已換成了所謂的「據理力爭」:「既然閣下要懲戒我等,那可敢現出真身,讓我等知悉究竟是何等存在有權施予懲戒?」

    「懲戒你等,只因那是吾之職責!」

    一句彷如宣告自己身份的語言如同山嶽一般壓在張通天身上,教他無法喘息,回望上空,漫天的烏雲似乎被這一聲宣告所驅散,周圍的一片漆黑此時亦已變成一片白晝,各人的影子此時亦清晰地定在他們腳下。在驚異之中,張通天抬頭往頭往空中望去,卻發覺天空中此時正有一團恍如熾日的光芒,驅散了天際的黑夜,而且光芒之烈,甚至使得他無法去直視。

    張通天身邊的同伴早已仰望著天空中那團光芒,舉手遮擋強光的他在指間空隙中發現了某些蹊蹺:「大哥,那似乎是一個人。」

    張通天此時亦看到空中那個人影,對方在半空中傲然而立,全身散發著可比烈日的耀眼光芒,恍如一名威嚴君主突然蒞臨於自己的領地之上。此時他並沒有見到對方再有任何舉動,只是垂手而立,低頭俯視著匍匐在地磕拜的山賊,以及依舊強撐著身子不願下跪的自己。

    對方的聲音再次傳來,張通天只感到天空中的那一個「烈日」再添了幾分毒辣。

    「你這邪道果然有著幾分能耐,居然還能如此支撐。」

    冷笑聲由遠至近地傳來,張通天只感到每



15、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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