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巋然屹立,左手鎖鏈揮出,又再抽在嘯山獅爪上,竟將這立威一擊重新拍開,同時,右手鎖鏈已纏住對方兩隻後爪,大力一抽,巨大獸身已隨之倒塌而下,震起漫天煙塵。
剛將嘯山獅打入困境,琢日鷹已至。鷹類迅厲,不必嘯山獅依仗威勢而缺乏速度,眨眼間已向唐翎連施數爪。唐翎手中鎖鏈尚未收回,唯一應對方法只有向後退開,即便如此,凌厲鷹爪依舊未能碰到他衣角半分,所謂劣勢也只是有驚無險。
手中鎖鏈依舊困在嘯山獅雙腳之上,唐翎接連退避數十丈,琢日鷹亦隨之進逼數十丈。待得雙方又再進退數步,只見鎖鏈倏然收緊,身不由己的嘯山獅竟被唐翎狠狠拽回,徑直撞向位於它與唐翎之間的琢日鷹。
察覺身後颶風驟起,琢日鷹連忙停下攻勢,拍動雙翅再度騰空而起,同時也不忘往唐翎身上再啄一擊。這一擊雖意在擾敵,免得對手趁機反攻,但仍舊有著流星疾雷之勢,尋常對手若不幸中招,必然受到重創。
強招攻來,唐翎卻毫無退卻之意,朝天一腳,踢在鷹喙之上。
「轟!」
巨響爆出,竟是琢日鷹被踢上半空。
唐翎一腳朝天,隨後落地,已抵在受鎖鏈拉扯而撞向己身的嘯山獅背上。也不知這一腳力度幾何,神界上古巨獸竟當即嘔出鮮血。
嘯山獅,不堪再戰。
此時琢日鷹因方才一擊失利,仍舊於高空之上起落,有如風中殘葉,顯然已失去意識。唐翎左手鎖鏈激射而出,已將之捆住,再巧勁一拉,龐大鷹身輕飄飄地落到嘯山獅身邊,頹然受擒。
既將雙獸擒下,唐翎手上鎖鏈似是存有自身意識般自行鬆開,改捆於雙獸項上。同時唐翎再攤手往他們眉心處點了一點,只見這兩族古獸竟重新睜開雙眼,站立起來,而雙目之中儘是清澈,方才相殺時的狂暴竟點滴不存。
見到雙獸歸於平靜,唐翎不由讚嘆:「不愧是上古稀獸,靈智遠非一般獸類可比,方才暴躁應該是受到某種刺激所致。」
說罷,他已放開手中鎖鏈,任由它們化作陣陣淡藍光芒,歸入雙獸體內。
「這點天清之氣可以保證你們靈台清明,不再陷入狂暴。」縱身躍到嘯山獅背上,唐翎有探手拍了拍琢日鷹頭顱,「回去罷,看看怒月虎那方情況怎麼樣了。」
聽得號令,嘯山獅只在喉間發出一聲低吼,便邁開腳步往方才小河方向走去,其溫順程度便如同一隻初生小貓。而琢日鷹亦是拍動雙翅,重新飛如夜空之中,未再傳出半分聲響。
暴躁全消,嘯山獅行於林中居然悄然無聲,同時速度亦沒有如何緩慢,未幾,唐翎已聽到前方傳來的打鬥聲。
同時,還有程咬金的叫罵聲。
「你們兩隻雜毛小貓,有種不要上躥下跳,堂堂正正地和程爺爺打上一架!」
隨之,便是怒月虎亦吼聲回應。
獸類不曉言語,卻不代表它們不懂程咬金的意思。唐翎聽得真切,這吼聲雖有戰意,亦有戲謔,當下輕拍嘯山獅項背,巨獸當即會意,龐大身軀輕輕一躍,已縱上林頂,如同鴻毛一般,沒有半分重量。
身居高處,唐翎未有費力便看清了河邊戰況。只見程咬金臉帶怒容,手中那對曾挫敗恆族大陣的鬼斧被他強行斂去鋒芒,當成兩把葵扇,一旦怒月虎靠近便是直接狠拍一記。只可惜這兩頭妖獸迅捷程度只是略遜琢日鷹幾分,程咬金連拍數回,出了一些石屑偶爾濺到它們身上,再無戰果。
側臥於嘯山獅背上,唐翎並沒有保持一名看客應有的沉默:「死胖子,似乎你並不樂觀啊。」
「觀棋不語真君子!」程咬金鬼斧又一次撲空,「觀戰也一樣!」
開戰至今,未曾取得半分戰績,加之早自己一步制伏對手的唐翎出言調侃,程咬金自身亦感到不耐。面對只會左閃右避的怒月虎,他已不願繼續糾纏,體內鬼力急提,憂慮氣息閃現,如同飛揚輕紗般覆蓋於他全身上下,看似是要認真起來,解決戰鬥。
受到鬼氣刺激,兩頭怒月虎雖與程咬金仍保持相當距離,卻已收起方才的戲謔表現,在肆虐鬼氣前瑟瑟發抖。
獸類獨有的直覺此時正瘋狂告誡它們:危機將至!
嘯山獅同樣因為這心中直覺而變得不安躁
228、制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