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劍州如此驚異,早在唐翎意料之中,他望向這位剛剛陷入驚詫中的禮部侍郎:「劍州侍郎,想必你對這第九層所收藏的奧義玄妙,已是嚮往許久了吧?」
王劍州走至第九層邊緣,探手伸出樓外,喃喃答道:「當年我初到長安上任,也曾慕名前來,要一探此處玄虛,但卻因多次不得要領無功而返,沒想到今日居然可以一償多年心愿。但……這裡似乎與我們所想的不甚相似。」
在長安生活多年,王劍州仰望觀星樓的次數已不知幾何,但從外觀而言,這觀星樓除卻高聳入雲,與其他樓房卻是沒有多少區別。據他猜測,第九層也只不過是一個密封的樓層而已。沒想到今日身處其中,竟與在外觀看的景致截然不同——此處只是一個平台,多年在外觀察所見的牆壁與樓頂,居然只是幻象。
「一點星象五行的小把戲,沒想到居然讓世人沉醉於此,看來這是老夫的罪過啊。」
早前的蒼老聲音再次響起,只見一個枯老身影腳踏祥雲從天而降,正是昨夜一副著攤檔老闆裝束的袁天罡。此刻他一襲端正道袍著於身上,頭頂五星冠,落於地上後雖未有多大動作,但一身出塵仙氣已表露無遺。
見到袁天罡出現,王月瑤立刻上前行禮。一旁的唐翎笑道:「多年未見,你這修為可是精進了不少。」
「微末修為,何足以讓聖者記掛?天罡在此有禮了。」袁天罡向唐翎深施一禮。
王劍州在旁聽到袁天罡自稱,心下一愕:「莫非老先生便是貞觀兩大奇人之一的袁天罡前輩?」
袁天罡微微點頭:「老朽正是。」
唐翎、袁天罡語氣雖然平靜,但王劍州在旁聽得,卻無法淡然。倉促之間,這位當今禮部侍郎連忙整理過自己衣物裝束,向面前老者躬身行禮:「晚輩王劍州,見過天罡先生。」
「區區老朽,如何受得如此大禮?」袁天罡將王劍州浮起,「令千金天賦,老朽平生所見最為出眾,能收她為徒,才是老朽一聲最大幸事。」
自己女兒受到袁天罡如此稱讚,王劍州臉上自然免不了浮現出喜色,此時唐翎已插話道:「天罡,時辰到了。」
「呵呵,差點忘了今日首要大事。」
袁天罡回過神來,連忙對一旁的王月瑤招招手,示意她站在這平台中心處,同時再對唐翎幾人說道:「老朽現在要開始授徒儀式,還請各位暫退至星象圖以外。」
「星象圖?」芸兒正要開口追問那星象圖究竟是何物,唐翎已將她拉住,順勢再點了點腳下平台:「星象圖就在我們腳下。」
仿佛為了回應唐翎所指,平台之上隨即泛起微弱星光,與空中繁星遙相呼應。
常年陪伴於唐翎身邊,芸兒早已見過了不少奇觀異景,但這腳下的點點星光仍舊贏得了她的驚嘆:「好漂亮!」
「待會再繼續你的驚嘆,我們先行離開,別妨礙了天罡。」唐翎牽起芸兒小手,便向平台邊緣走去,王劍州見狀,慌忙緊跟而上。
袁天罡口中的星象圖幾乎遍布了整個平台,唐翎他們一直走至邊緣才總算是離開了這星象圖的範圍。而當他們踏出星象圖的那一刻,只見平台上的星光居然自行升離地面,以袁天罡與王月瑤師徒為中心,徐徐環行,煞是好看。
身處圖中,袁天罡亦收起了之前的和藹謙遜,已宛然一副嚴師模樣:「月瑤姑娘,老夫將要傳授你的,乃是星象五行之術,修煉此術若能得到大成,將可窺視未來過去、天機地道,但因有違世間均衡,故此修習者,除卻天資、機遇兼備,更須心智堅定,不得隨意為惡,亦不得貿然助善,行事處世,須以中庸平衡為重。你可否做到?」
芸兒雖站在遠處,但袁天罡的話語卻是一字不落地聽得清清楚楚,一雙俏眉不禁皺起:「這星象一脈,竟有這麼麻煩的規矩?」
「那是當然。但相較而言,學習這星象玄學,可令自己神台清明,上至為人處世、下至飽讀詩書,皆可以獲得比常人高出許多的收益。這一點對月瑤而言,自然是利大於弊。」唐翎向芸兒解釋道,而在不知不覺間,他牽著芸兒的那隻手已然鬆開。
芸兒卻是惋惜:「但不得為惡尚可,不得助善這一個要求卻是有點……」
「只是不得貿然助善而已。」唐翎更正道,「這只是天
159、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