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台消息,昨夜凌晨,在我市某酒店中有一對年輕夫妻慘死在客房中,警方初步懷疑是兇殺,據悉,女性正在洗澡時被溺斃在浴缸中,男性被迫吞入破碎的玻璃渣,劃破喉管失血過多致死。」
深夜,電視上閃過案發現場畫面,即使打著馬賽克,依舊看著很血腥。我一個人坐在方若的大三居的客廳里吃著薯片,藝術家果然是藝術家,整個房間裡貼滿了抽象派的色彩綺麗的畫和一些名貴的古董。
「這起案件很惡劣,兇手十分歹毒,我們一定會儘快找到兇手,嚴懲不貸!」身著警服的人對著鏡頭跟電視機前的萬千民眾做著保證表著決心。
我冷笑一聲,你要真是能找著兇手才是撞鬼了呢!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具女屍被抬出來時浮腫的樣子,剛才新聞里說她是被淹死在浴缸中的,那晚我房間的浴缸正是被莫名其妙的積滿了水。漸漸,整件事的脈絡開始清晰起來。
有一隻水鬼脫離了水釋神的掌控,儘管我現在還不知道水釋神是什麼,然後他躲到了我住的那間陰氣最重的房間裡,由於水鬼不能離死去的水域太遠,所以他必須殺死一個人,找一個替死鬼,他才能脫身。於是他在我的浴缸積滿了水,準備讓我做他的替死鬼。幸好我這雙眼的靈力救了我,於是他從這裡逃到了對面那個房間,將那個正在洗澡的女人淹死在浴缸中,順便殺死了那個男人。
於是他成功逃脫了,從那兩隻小鬼口中得知,現在海里少了一隻水鬼,就得拿活人來替。然後我又一次差點成了冤死在水裡的替死鬼,幸好方若及時出手相救。
這幾次為了尋找步青荷的下落,強撐著回到過去的畫面,導致身體很虛弱,差一點就回不到現實生活中。臨走前收拾行李的時候,梅男子跟我說,你現在的陽火很弱,倘若沒有這雙眼睛,很容易就陷入危險中。所以說,那些水鬼找上我也並不是什麼巧合的事,反正對他們而言讓誰死都一樣,找個陽氣弱的還能少費點力。
根據目前的信息,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還會有一個人在海中死去,添補那隻逃跑的水鬼的空缺。
只是為什麼水釋神要關住這些水鬼?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呢?下一個死去的人會是誰?
我打了個哈欠,一陣陰風從半開的窗戶湧入,我哆嗦了一下,起身去關窗。隔壁屋的方若睡得都打呼嚕了,真羨慕他和羅麗麗這種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人,其實他們也不見得有多膽大,只是根本就察覺不到而已。而我們這種人,天生註定要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時時活在擔驚受怕里。
命運是個玄妙的東西,我們此時此刻明明都處在同一個屋檐下,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也不知道梅男子跟徐朗交涉的怎麼樣了,而逃離到遠方的我似乎又陷入了另一種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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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的時候,方若和羅麗麗就興致勃勃的要帶著我去海邊騎腳踏車。
明媚的陽光一照,頓時覺得心情也好多了,不得不承認,我這人的心情很容易就被周圍的環境影響,比如別人說的一句話,比如天氣。
不遠處海面上,有一個工作船,幾個穿著潛水裝備的人站在甲板上,一艘乳白色的潛艇從船上緩緩落入水中。
我問:「那是在幹嗎呢?」
方若看了一眼說:「去年有人潛水的時候在海下發現了石牆拍了幾張照片,後來被專家鑑定為水下人工建築物,這應該是水下考古隊。」
「還有這麼一回事?」
方若點點頭:「我小時候在這裡住過幾年,以前曾聽老人出海捕魚時,有時漁網會被水下的古城垛子纏住。遇到大的退潮時,站在岸邊有時能隱約望到露出海面的古城樓。不過現在看不到了,聽老人們說,現在沒有那麼大的潮了,也或許是那城門樓子倒了。」
羅麗麗用極其崇拜的目光看著方若:「親愛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方若得意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聽說已經挖出不少古代磚瓦,並從深處掘得石碑,碑文顯示年代為唐代。」
一聽到「唐代」這兩個字,我的心跳就會條件反射的加速。
「具體到唐代什麼時候?」
「這我不知道,只是道聽途說罷了。」方若擺了擺手,表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