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音樂之類的東西,君承宗所了解的並不多,便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景銳澤和朱迪之間的對話。
聽得出來,景銳澤從小生活在一個並不算幸福的家庭之中,錯誤的教育方法讓景銳澤變成了現在這一副充滿反叛意味的樣子,給君承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但是,當景銳澤和朱迪聊起音樂的時候,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那種感覺,就像在沙漠裡獨行十幾天的旅人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片綠洲。
看得出來,景銳澤在這裡已經壓抑了很久了。
既然朱迪能夠跟景銳澤聊下去,那麼君承宗也就沒必要再多說些什麼了,只是在景銳澤身後給朱迪打了個手勢,示意朱迪把話題往那個鬧鬼的傳說上去引。
朱迪跟君承宗是多少年的默契了,只是一個手勢便看明白了君承宗的意思,旋即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往鎮外那棟鬧鬼的小木屋引了上去。
不過,景銳澤一開始並沒有什麼,但是當朱迪提到那棟鬧鬼的屋子的時候,他整個人臉一板,身體由前傾轉變為後仰,儼然是一副充滿警惕性的防禦姿態。
這……
看到景銳澤擺出這麼一副防禦姿態,君承宗立刻就意識到,從景銳澤身上怕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果然,最後兩個人跟景銳澤的談話無疾而終,不光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反而連一開始朱迪建立的那點信任也都蕩然無存了。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剛一走出景銳澤家的書店,朱迪便對君承宗問道。
現在看來,想要從那些親身經歷過鬧鬼情況的當事人身上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估計還得找其他方向作為突破口。
君承宗嘬了下後槽牙,一把拉開車門,對朱迪說道:「我們還是得從那間木屋上做文章。」
在靈媒協會,他們這些靈媒都受過系統的訓練,對於調查這種跟邊緣靈相關的事情都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所以君承宗這麼一說朱迪就懂了。
朱迪跟君承宗分頭行動,君承宗驅車再去那棟小木屋看看情況,而朱迪則是去鎮上周邊去打聽一下關於那棟木屋的其他信息。
君承宗驅車從鎮上出來,直接來到了那棟鬧鬼的木屋。
就像之前來的那次一樣,房子裡充滿了木頭髮霉腐爛的味道,甚至在房子的角落裡,還有幾株生命力無比旺盛的草從木地板縫隙之中鑽了出來。
如果說房子牆壁上那些詭異的符號真的是人血塗上去的話,那麼這裡或許可能真的有邊緣靈存在。
但是這些符號無論是手感還是味道,都證明了就是紅油漆無疑,根本不是血。
這就很匪夷所思了,究竟是什麼人要在這裡用紅油漆塗這些詭異的符號呢?
君承宗從車裡取出撬棍之類的工具,幾乎將這個木屋的所有房間都翻了一遍,甚至每一面牆壁後面他都檢查了一遍,將這棟房子存在密室的可能性給排除了。
這棟木屋處在一個相當偏僻的位置上,周圍沒有其他的任何遮擋物,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有其他暗道或者是地窖的可能性。
而且,木質結構的屋子如果沒有經過特殊處理,在有神秘靈體出沒的情況下,君承宗是絕對不可能一點都感受不到神秘靈體氣息的。
那麼,這一次君承宗的確開始懷疑這個鬧鬼事件的真實性了。
房子裡沒有任何神秘靈體氣息,而且也沒有任何神秘靈體出現的跡象,不管怎麼看,這棟房子都只是一棟普普通通的廢棄木屋,沒什麼異常。
君承宗一直在這裡面搜找到傍晚,可還是什麼都沒找到,而這個時候,朱迪也帶著調查的結果回來了。
君承宗剛一從木屋裡出來,就看到朱迪靠在車旁,臉陰沉的不像話。
「怎麼了?」君承宗一看到朱迪的這個樣子,心裡頓時一沉,連忙快步走上去問道。
朱迪手裡拿著幾張紙,一看到君承宗走了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朱迪將手中的幾張紙往君承宗手裡一放,說道:「我們都被騙了,這個木屋的傳說根本就是假的!」
「假的?」
君承宗一愣,拿起朱迪遞過來的那幾張紙看了起來,可這麼一看,君承宗也就明白朱迪為什麼這麼說了。
一份文件是關於這邊舊村遷出的通知,上面清楚的寫著,所有的村民集體遷入南口鎮居住,所謂木屋荒廢是因為鬧鬼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而另外一份文件則是最近十幾年關於命案的接警報告,除了三年前南口鎮警方接到報案,處理了一起酒後傷人致死案件之外,那就只剩下協助附近村鎮抓捕逃犯的報告了,根本就沒有出過其他的命案。
所以說,邪教信徒殘忍的將路過的女孩子殺害,更是純屬捏造。
而最後一份文件,則是關於這個木屋原主人的相關信息。
這棟房子原來的主人叫做孫志成,根本不像傳言中那樣,是個邪教信徒,反而還是村里首屈一指的莊稼漢,早年跟隔壁村鎮的姑娘結婚,膝下有一對兒女,生活美滿幸福。
本來,朱迪想要找到這個孫志成了解一下情況,但是卻聽說孫志成在前幾年因為癌症去世了,妻子也被孩子接到外面的城市裡生活,所以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