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對這個這個傳說感興趣,謝謝你!……你現在可以走了,從這裡走出去不要回頭,就能回到來時的路上。」
羅章站在敬亭山腳下,回頭只見樹影婆娑,哪裡還有半點山路的痕跡?飛到天上,也看不見剛才談話時竹林的影子,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剛才的經歷就像一場大夢。
今天入敬亭山一游,見證了太多的神奇,然而這些事只能藏在心裡,絕對不能宣揚出去,否則可能會被視為異端的,聰明人應知道怎樣迴避不必要地麻煩。他現在已經不指望能將梅振衣拉入景教了,反而對這位梅公子的修行極感興趣,迫不及待想要私下交流印證修行心得。
以此同時,梅振衣還留在在敬亭山中,看著清風既佩服又感概。真正的高人,其高明之處不在於手段設計的如何巧妙,而是自然而然的境界卻讓人感覺難以企及,清風沒有賣弄或偽裝什麼高人,就是請羅章進山喝了一盞茶問了幾句話而已。
金仙就是金仙,梅振衣感覺自己畢竟修為未到。
是清風特意把梅振衣留下來的,喝了一口茶緩緩道:「梅振衣,你此時的修行尚淺,在我看來正值兇險之際,這種兇險,有可能你自己看不到。」
梅振衣:「多謝仙童幾番提醒,若說兇險我也能感覺到一些。譬如今日之事若處理的不妥,可能我會捲入到一場大爭端當中。」
清風抬頭直視:「你變了,不先守清靜無為地心境,有所偏執,雖然我們都有偏執之處,但你卻不明白自己究竟能承受多少?有些事是你無法避免地,但應該知道合適的處置時機,你未成就仙道之前。不該主動招惹太多業力糾纏。」
梅振衣苦笑:「自從幼姑死後,我也知道自己變了,有所愛有所很,那麼就去愛去恨,留下人世間地足跡,不枉我來過一場。至於能否成就仙道,並非最重要,雖然我也想。」
清風:「為什麼?是因為何幼姑嗎?」
梅振衣:「是也不是。我來到這世上曾經迷茫,不知自己為何而來。有幸受先師孫思邈教誨,既然來了就坦然面對該承受的一切,不怠不妄。後又經鍾離師父的點化,得知該如何去超脫輪迴大患。但我畢竟未成仙。在幼姑死後,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是誰?」
清風:「想明白了嗎?」
梅振衣:「其實仙童早已明白,而我還在中途。所以不必想太多。我之所為便是我,成仙之後還是我,省之於心,我看見了靈台中願望的世界。」
清風微微有些動容:「這是成就金仙的化形天劫緣起發端,你的願心來的太早,未必是好事。」
梅振衣:「你誤會了,我談的不是仙家修為,而是如何為人。其實每個人都有願望。但要看如何去做,為願而實行。」
為願而實行,字面上很好理解,但從修行地角度不是那麼簡單。修行人的願望不是妄想,而就是從立足之處發端,不是你說想當地球元首就去當地球元首。比如你看見別人隨地扔垃圾很不爽,那你自己就不要亂扔垃圾,這就叫從立足之處發端。
有人說了。別人都扔憑什麼我不能扔?我要多跑很多路找垃圾站。豈不是很吃虧、很不公平?這裡不是你能不能的問題,你願意扔儘管扔。你很聰明一點都不吃虧!但是你就別談什麼修行,很多人如此。
為願而實行,在他人看來有時候很傻很吃虧,與自己過不去。但在修士本人看來,這恰恰是「與自己過得去」,要追求的就是這種純正的心境,通過所行來洗鍊。
清風低頭看著手中的杯子,又問道:「你如今所懷,是有為之願,能告訴我是什麼嗎?」
梅振衣:「有修為得神通者,不能逼人供奉,更不能若不供奉就加害於人。此為得神通而忘法本,殘害眾生。這是我在彭澤所想,方才又想起。」
「欺奪他人之信。」清風說了六個字,然後又示意梅振衣繼續說。
梅振衣接著道:「悟修行之徒,指引他人無可厚非,但不合強引此路,替他人之願。更有甚者,仗道術以圖淫邪,勒索黎民。不僅是勒索財物,更可怕的是勒索人心。」
「妄擬天心為己心。」清風又說了七個字。
梅振衣:「還記得何家村嗎?那些村民臨死前還在朝天跪拜,
219回、正行無須淫邪贊,何懼千古有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