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不疾不徐道。
他並沒有特別憤怒、或者特別意外。
曼殊察其顏、觀其色,問道:「所以鄭太傅果然也跟妖魔有聯繫?」
鄭德夫頷首:「你果然也為追查白狐往事而來。」
曼殊笑問:「不止我一個?那想必太傅已有完美版本,無懈可擊,專為應付我們這些好奇人士。」
鄭德夫道:「不是每個好奇人士都有悉家主這樣的手筆。」
曼殊接受他的讚美。
鄭德夫又道:「想必我今日是出不去了。」
曼殊否認:「還有一種情形,太傅可以安然出去。」
只有一種情形。那就是鄭德夫證明自己與曼殊等人一樣,都是妖魔。甚至州府中本來就有一個妖魔集團。
如果說曼殊能做到這麼高的等級,憑什麼在她之前就沒有妖魔跟她差不多能幹、甚至比她還能幹呢?進控州府,也不是不可能的吧!曼殊樂觀的想。那她只要跟這群先輩們會師就好了。說不定最後證明妖魔跟修靈者本來就是一家親,只要把中間隔的一層紗捅破,大家就可以愉快的一起生活啦。
她充滿期待的望著鄭德夫。
鄭德夫對住這雙大眼睛感到汗顏:「我恐怕要讓你失望。」
曼殊充滿期待:「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鄭太傅?」
不試試她的手腕,他怎麼知道他可以用對付其他人的通稿來對付她?曼殊遇到的失望的事情很多,但今天她不覺得自己會特別失望。
鄭德夫道:「我想你可能要意外。」
曼殊等他下文。
他道:「我說出來,你也許不相信。何不聽她自己說呢?」
她是誰?誰是她?
曼殊凝神以待。
風吹草動,蟲子簌簌在草底爬過去。鄭德夫向她示意:「你既有劍,何不用劍挑開我衣服試試?」
晨風表示:這是****!
曼殊忍著笑,把這機會讓給晨風。她在旁邊掠陣。
如果由她自己來挑,她未免掉以輕心。如今由晨風上陣,曼殊色心盡斂,只擔心晨風會遇險。她全副精神在旁邊守護。
外衣挑開,裡頭,鄭德夫穿著一件小汗衫。那汗衫並不很久,但線頭已經泰半脫落,只餘一點點還連著。這麼樣子,它並沒有從他身上掉下來,因為其餘部分由靈力維繫。
為什麼這樣的汗衫,他還要穿在身上呢?鄭德夫道:「你可以拆線。」
「不,你來拆。」晨風謹慎道。
曼殊一笑。
晨風也失覺而笑,客氣道:「鄭太傅,還是您自己拆罷。」
如果鄭德夫一開始就說他自己來拆,晨風可能也會緊張,拒絕他的要求,說:「你別動,我來拆。」現在鄭德夫要晨風拆,晨風又擔心是陷阱,反要鄭德夫自己拆。謹慎太過,難免顧此失彼。在這種時候,不能不冒險。最好的作法索性是灑脫一點,去掉那患得患失的臉色,客客氣氣請他自己動手罷了。
鄭德夫拆開線頭。曼殊和晨風聽見聲音,也看見人影。
是白狐的人影。
然而這並不是真正的白狐。
這白狐像生前一樣的慧黠可人、與鄭德夫相併相從,但是卻無法對曼殊和晨風作出反應。它只不過是一個投影,照著死前最後的模式行事。但它無法像一個真正的生命體一樣作出反應。換句話說,它不過是一個「慰寂寥」的產物。既給鄭德夫提供慰籍,也給曼殊、晨風提供了一個答案。
當年的白狐一案,到底怎麼回事?原來白狐的確是喜歡何子宜、跟著何子宜的。然而何子宜並不喜歡它。真正喜歡它的,是鄭德夫。
它把種種術法教給何子宜。何子宜像曼殊一樣聰敏,懂得去掉其中妖氣的成份,而只取單一靈力的部分使用。他入贅相府之後,想殺了白狐。
他以為自己已經學盡了白狐的術法,設下陷阱,想抓住白狐,殺了它,作為自己除妖的功績。然而白狐還留有一手,就像貓教老虎各種本事,最後留了爬樹的這一手,當老虎想來抓貓的時候,貓就可以爬到樹頂去躲避。
白狐不但躲避,它還反擊了。何子宜受了重傷。他這才知道,自己是對付不了妖魔的。於是他向正道人士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