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附體,所以客店小女子根本不在乎鄭德夫這具身體的安危。而何子宜在鄭德夫無孔不入的急攻下,胸前鮮血狂噴,來不及慘呼,倒地斃命。
與會者發聲喊叫,顧不得鄭德夫是自己發凶、還是被人附體身不由己,總之一起上前,要把鄭德夫也擒殺了再說。
那倒在地上的何子宜屍身,卻忽然發生了變化。但見胸口有白茸茸光芒閃爍。他傷口復原,又活了過來!
噫!原來那白狐妖已與他合而為一。他一死,妖力讓他復活。卻是恰好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與妖勾結之事暴露人前,再也隱瞞不得。而鄭德夫在此際終於憑自己的意志力擺脫了客店小女子的糾纏,把來龍去脈訴說一番。
後頭的事情就很自然了:何子宜與白狐妖伏誅。客店小女子的冤魂被度化。鄭德夫計劃通過,得以實施。風靈州深受其益。鄭德夫現在成為太傅。
但這事情里有疑點。有民間傳說,鄭德夫才是被白狐所祟的人,而何子宜是要在那次會議上揭穿他的。但他最終設計擺脫了白狐、又除掉何子宜,一石二鳥。
曼殊問晨風的意見,晨風也覺得鄭德夫進入州府會議而殺死何子宜頗不可思議,裡頭不知有什麼曲折,卻不是他所能揣測了。
整個風州府上層,只有鄭德夫這個人,與妖魔曾經有如此深的牽扯。若要說州府誰可能涉及妖魔試驗,也只有想到他。
那麼,怎麼求證呢?曼殊忽發奇想:「抓來問問!」
晨風駭笑,隨即也覺得不是不可能的。曼殊現在具備跟鄭太傅對打而獲勝的實力。
若要去打,其實眼前就有個機會:鄭太傅每隔三年,要去黃河泛濫區邊巡視。經過很多地段時,輕兵簡從,甚至隻身深入,不喜歡帶大量人馬跟從。
如果能埋伏在那裡,有望鳥雀不驚的捉拿了他。
曼殊說做就做。疄品郡殘局。留給姜良他們慢慢的吃。這風靈州一邊,她卻跟晨風等人好好的計較。因有水,借重了水靈來的松華力量。松華正在閒得生蛆的時候,對此任務當仁不讓。此外。七娘子諜報工作優秀,曼殊受益良多。
至於曼殊本人,是州府會議列席人員,索性用了這個身份,明打明的請問鄭德夫:她是否可以隨行。
鄭德夫的反饋很快回來:「悉家主對黃河有興趣?」
「偌大手筆。」曼殊回答得很妙,「奇脫構思,誰不感興趣呢?但是我,說來莫笑,只想去尋找踏傒族巢。」
呵傳說中的神奇靈物踏傒!放入水中,不管那水有多髒,都會被淨化一生一世只服侍一個主人,或說它是以主人的靈魂為食。連寂瞳也只有一隻踏傒。據說,踏傒在黃河邊有發源的老巢。若能尋到那老巢,對踏傒的習性或許能有更多了解。
鄭德夫一時也感慨:「呵。這樣的靈物,難怪悉家主感興趣。可惜遺憾,踏傒在河邊是否有巢,我都不知道。」
「如果能有一人尋到,也只有鄭太傅了。」曼殊給他戴高帽,「就算尋不到,聽太傅講講河邊的種種動植物,也是好的。」
她又拿出阿石和晨風給她準備的小抄,說及種種當地珍稀動植物,如數家珍。這本來就是鄭德夫的興趣所在。聽曼殊說來,落耳適心,引為同道中人,答應她隨行。
曼殊與他一路同行。確實在動植物知識上獲益良多,對鄭德夫也越來越敬佩。他並沒有因為靈力高,就給自己換一具少年俊朗的外形。他的魅力來自他的美德。如果這樣的日子再持續下去,晨風要吃醋:怎麼你對他更喜歡還是對我?
總算曼殊沒有忘記本來的使命。找到機會,她把鄭德夫孤身誘進河邊泛濫區濕地深處陷阱。鄭德夫原用靈器在濕泥上行進,忽覺腳下一沉。四面八方鬼影幢幢。鄭德夫不退反進,避開了陷阱的索鉤,但避不開曼殊鬼魅般的身形。鄭德夫掣出風刀向曼殊反擊去。曼殊仁劍一揮,使出了王級風暴術,形成死亡之舞。
而量斗卻遮掩了這麼重量級的能量釋放。包外界鴉雀無聞,什麼都感受不到。
曼殊本不用使出這麼大動靜的靈術。她是有意震懾鄭德夫。
風聲止息,曼殊的仁劍鋒貼在鄭德夫的脖頸邊。但她持劍的手勢很恭敬,如同一個敬禮。
「呵,原來悉家主也是妖魔。」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