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曼殊糾正的妖器正確功能,銘瑭回以一個「那又怎麼樣」的眼神。
「哦對。」曼殊三觀端正了一下,「這還是一樣惡劣。紅唇,你有沒有辦法只吸取一點點,不要真的傷到別人?」
紅唇回答:「沒有。」
曼殊又問銘瑭:「那你有沒有毀掉它的辦法?」
阿螂驚恐的抱著曼殊:不可以!聽起來很殘忍的樣子!很可怕!
但即使這樣它也離開不了曼殊,因為它已經認主。就因那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它就認了她是它的新主人,這真是件悲哀的事。
銘瑭試探著望了望曼殊:「我當然知道毀掉它的辦法。事實上,所有靈民都知道吧?發現有妖氣浸染的,就摧毀。自己毀不掉,就一級一級上交各靈王們。如果對象不服從解送,王宮會派下軍隊。」
操作起來很簡單,可是……你真的要這樣嗎?
銘瑭的目光這樣問。
因為你自己也是一個被妖氣浸染的對象哪!
兔死狐悲、愛屋及烏什麼原理,在這裡也在某種程度上適用吧?
要命!曼殊煩惱的撓亂了頭髮。阿螂趕緊爬到她肩上,殷勤的要幫她撓。別的事,它不會,但這件事它看懂了,並且覺得可以代勞。
曼殊捏著它的脖子把這隻吱吱亂叫的傢伙抓下來,問紅唇妖器:「你聽我的命令嗎?」
唉,並不是她同情它!同情一件「東西」好像完全沒有意義,哪怕它是被激活了的也一樣。它到底只是一件東西。
曼殊只是不想在搞清楚真相之前,出於恐懼,就匆匆把它送出去。
既然她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想被什麼衛靈士倉促毀去,那麼也應該同樣愛惜別的東西,給它們一個機會。她想。
那紅唇妖器誠實的回答:「我聽你的。」
「任何時候,」曼殊一喜,追問。「我不下明確命令,你不會讓別人死掉的對嗎?」
紅唇法器這次回答:「不對。」
曼殊心往下一沉:「怎麼?」
「當你生命有危險時,我會自動從別人身上吸取力量,直到滿足你需要為止。這種時候。我無法考慮別人死掉與否。」紅唇法器道。
「哪怕我說不?」曼殊不可置信的問。
「你的生命不會說不。」紅唇法器道。
這是很有可能的。一個人不到瀕死的時候,無法想像自己的求生意志有多強。
所以你知道人為什麼要上吊嗎——確切的說,當一個人想勒死自己的時候,為什麼一定要拿根繩子把自己掛起來,不能站在地上好好的勒?
因為不管你下了多大的決心。當你缺氧到一定地步時,身體一定會努力自救。如果你是站在地上的,哪怕沉腰坐馬想讓脖子掛在繩子上,到那個地步時,兩條腿也一定會努力站起,讓脖子上減少勒力;如果你是用一個繩套套住脖子,你的兩隻手一定會努力扯開它,好得到氧氣;如果你是把臉埋進浴缸的水裡,那你的全身一定會努力把自己的臉拔出來。
除非你半躺在地上上吊時,猛然下挫的力氣是如此之大。身體一下子陷入接近昏迷的狀態,哪怕想自救,都沒力氣了。這時候你仍然有可能雙腳不離地而吊死。有一些人被發現在門把手、樓梯扶手上吊死,家屬致疑這麼矮的地方怎麼自殺?其實就是一開始猛了,身體迅速陷入癱瘓,腿拖在地上,剩下的半個身體重量繼續掛在繩子上,維持了脖子被勒住的狀態,完成整個窒息死亡的過程。
紅唇妖器比主人的身體更忠實,它會堅決的滿足主人的求生欲。直到最後一刻。
「除非,」它道,「你用量器幫我設置限額,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單體對象的力量吸乾。那就是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把他們吸死了。」
曼殊一喜:「量器在哪裡?」
紅唇妖器給了個座標。
那是在火靈州的某處。離水靈州邊界不遠。
「我們去找找?」曼殊問銘瑭。
「去也無妨。」銘瑭這就是同意了。
他們正要找這個座標點在哪裡,楞匪們回來了。
一個個表情都很悲憤。氣氛很沉重。
所有布陣的兄弟,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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