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要是真的是大慈大悲的話,半月前揚州府最東邊的龍魚村發了洪災,怎不見這些和尚捐個幾把錢。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許楓橋不跪,非但不跪,他還四處張望。
青燈,古佛,黃卷,淡淡的薰香在瀰漫。
許楓橋的目光掃了半圈,突然看向一個地方。
那裡有一個小女孩,在怯怯的朝他看,神情卻有些冰冷。看著許楓橋看過去,笑了一下,突然不見了
許楓橋有些恍惚,他揉揉眼,定神再看去,那地方什麼都沒有。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許楓橋沒多想,小聲嘀咕道。
「逸兒,走了。」王氏和鐵扇許已經起身,準備走了。
「嗯。」許楓橋答應著,出廟門前卻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只有青燈,古佛,黃卷,還有淡淡的薰香。
真是怪哉
許楓橋搖搖頭,不再理會。
春日的陽光依然明媚,一掃人心頭的陰霾,許楓橋不禁打了個哈欠。
放眼望去,滿山的粉紅,成海,風一吹,整座山便陶醉了進去。
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許楓橋還是每天上午練武,下午習文,鐵扇許則是上午教完許楓橋之後,下午就在院子裡拿著他那把玄鐵重扇,練起來。
許楓橋仔細的看過父親練扇,那一把鐵扇舞起來,如鳳如龍,在四周織起一層密密麻麻的網。
曾有一次許楓橋摘了一大盆樹葉,趁著父親練扇時從高處倒下去,結果所有的樹葉無一例外的碎成了粉末。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陽光下,金色的光輝反射在扇葉上,倒影著鐵扇許的面孔。
頭一次,許楓橋竟然感覺父親有些疲憊。
就好像母親給他的那本詩集上寫的:「父親是一座山,我路過山時,山不說話,只是彎下了腰,把高度減小。」
母親這時候就會一邊微笑的看著許楓橋練字,一邊微笑的看著丈夫練扇,然後起身掃掃院子,偶爾吟詩一句。
母親吟詩很有味道,無論是古代詩詞,還是現在的詩歌,她都能很好的駕馭裡面的感情,據母親說,這是她小時候外婆教她的,可惜在她十四那年因病逝世了。
許楓橋是沒見過外婆的,但他見過外公。他知道外公是揚州府的知府,公事繁忙,不過外公卻依然每月都抽出時間來看他,每次都帶一些好玩新奇的東西,有河東的糖人,西湖的藕花,南陵的機關小人。在他印象中,外公是個慈祥而又不苟言笑的人,很難想像,母親是外公的女兒。
許楓橋曾經纏著母親教他吟詩,母親卻笑著對他說:「你年齡還小,吟不出那種味道的。」
許楓橋有些不服氣,他喊道:「我不小了我也是有未婚妻的男人」
「哈哈哈。」這時候鐵扇許和王氏便都笑起來,摸著他的頭,說道:「好好,我家逸兒是個大男孩了。」
不過雖然許楓橋一再想讀出詩的韻味來,卻總是平平淡淡,甚至還帶著一絲童稚,常把父母逗樂。
比如說李商隱那一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以枉然。」
再比如說:「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現在的詩歌呢,許楓橋也是讀不出來的,比如說顧先生的「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無奈之下,許楓橋只好放棄,繼續乖乖的練字。
至於晚上,那就是許楓橋自己的時間了,想幹什麼幹什麼,鐵扇許和王氏是不會管的。
今晚不知道為什麼,許楓橋總是感覺難以靜下心來,就連平時在房樑上上躥下跳的勁頭也沒了。
無奈之下,許楓橋嚼了根草莖,頭枕在胳膊上,抬眼望著星空。
今夜的風不大,偶爾有一絲兩絲吹動樹葉,吹起許楓橋額上悠悠的髮絲。
今晚的月亮也不亮,而且也不圓,連帶著圍繞著它的滿天星都不似燈塔。
有些疲乏,許楓橋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打算小憩一會兒。
風在吹,樹葉在晃,夾雜著沙沙的聲音,好似還有一點點的尖嘯聲,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