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趙公子清者自清,公子又何必在意這些,都是一些無知婦人罷了!」吳氏跟著搭腔道,說道「無知婦人」的時候,清泉總感覺吳氏若有似無的瞟了她一眼,「再說,談到避嫌,這家裡不是還有我跟超兒在嗎,超兒也是大小伙子了,招待一下公子並不為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著,而這個趙公子又確實覺得自己光明磊落,若是被別人說幾句就這麼走了,好像倒有些其他嫌疑似乎,再看這蘇家房子挺大的,不缺屋子住,最後便勉為其難的留下了。
吳氏大喜,招呼了江超跟江月一起去給趙公子主僕準備屋子,她卻是留給清泉解釋事情的經過。
原來,當日她們幾人坐車到了縣城之後天色已晚,進了縣城就想找個客棧住下。
撿了一個看起來還挺乾淨的客棧問了一下,可把吳氏給嚇壞了,一個房間住一晚上竟然要兩百文,都能買上十斤上好的白面了,吳氏可是捨不得。
又連續問了好幾家,基本都是這個價,甚至有的比這個價格還貴呢。
她們這次進城只帶了十五兩銀子來,把幾乎是一半的身家銀子都帶來了,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帶了一大筆巨款了,感覺給小虎看病怎麼也用不了這麼多銀子。
但是要是以這個價格住店,光住店幾天下來就得花上一兩銀子,這還沒看病抓藥呢,吳氏哪裡會捨得。
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幾人還沒找到住宿的地方,而且從早上吃了東西,到現在他們都沒滴水未進,早已經飢腸轆轆了,天氣又冷,小虎的狀態也越來越不好。
就在幾人正著急時,碰到了一個熱心腸的大娘,那大娘主動過來跟她們搭話,說是自家就住在這附近,家裡有空屋子,每日只要五十文就可以。
那大娘還說她是個寡婦,家裡只有她跟她兒子,家裡空著兩間屋子,空著也是空著,有時候便租給來往的客人,賺點零花錢。
真是瞌睡送來枕頭啊,吳氏幾人大喜,五十文一晚,可是能省下不少錢呢。
不過出門在外,吳氏等人心裡雖然也有防備,但是對方一個女人,一臉和善,還說家就在附近,再加上她們實在沒地方去,小虎已經哭鬧起來了,心中一亂,便也放下了戒備,跟著這大娘往她家去了。
哪知,那位一臉和善的大娘七拐八拐的把她們帶到了一個死胡同,然後便跳出幾個大漢,上來就把他們為唯一男性江超踹倒在地。
幾個大漢摁住江超就打,吳氏和江月死命護著,最後也跟著挨了幾下。
別看吳氏在村里似乎還挺撐得開,到底是沒出過門的村婦,再加上江超還是個不頂用的,幾人看見縣城的繁華早已經懵了,行事畏畏縮縮的一看就是頭一次進城鄉下人。
她們一進城就被人盯上了,本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三兩句就被人哄了來。
眼見了寶貝兒子快被人打死了,吳氏哪裡還有半分辦法,跪地哭求,把身上的銀子都交了出來。
幸好那些人只為圖財,也不害命,拿了銀子威脅了他們一番,就離開了。
天黑寒涼,幾人又被打了一頓,一天沒吃東西,身上半分銀子都沒有,又冷、又餓、又怕,身上還痛。
小虎受了驚嚇,又發起熱來,眼看著孩子要不好了。
小虎是江月命根子,眼看著孩子就要不好了,即便害怕,江月硬是抱著孩子到最近的醫館去求助。
那醫館見幾人披頭散髮、衣冠不整跟乞丐一般本就鄙視,一問之下竟是沒有銀子的,再看小虎這不像是好治的樣子,怕是招惹麻煩,更是不肯醫治,直接給轟了出來。
江月沒辦法只得跪在門口求對方,倒是惹來了不少路人的同情,但是這時候人人自顧不暇,同情歸同情,卻是沒人肯出手幫忙的。
直到這位姓趙的公子從這裡路過,問明了情況之後,竟是一個仁心仁德的好人,不但帶她們去了縣城最好的醫館給小虎看病,還安排她們在醫館附近的客棧住下。
在縣城看了兩天病,全是這位趙公子給安排,最後還擔心她們幾個孤兒寡母的回去有危險,特意親自把她們送了回來。
不得不說,這位趙公子確實是一個好人,一個大善人,不過清泉覺得這裡面肯定也少不了吳氏那張花言巧語的嘴往裡面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