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揣在一起,笑道:一個老頭嘛,哪裡會特殊類。【www.】
我很嚴肅的說:你沒有跟我說實話,而且我從你眼中看到的都是欺騙,如果你繼續騙我,那你要不拿出二十塊票價。要不現在就下車,愛做哪個車就做哪個車,不服你就投訴,看到沒,投訴電話就在車門上。
我一副耍流氓的樣子,反正就是逼迫的他必須給我講實話。
這中年人也是迫於無奈,左右思索之後,才嘆了口氣說:額不敢說實話呀,那老頭在額山村類是個大人物,誰也不敢得罪啊。
問來問去,始終沒問出什麼名堂,而我也感覺了出來,這中年人不是不想告訴我,他是真的不敢。我不停的加價,一直加到了五百塊,他始終也不敢說那老頭是誰,是什麼地位,頂多就告訴我,那個老頭不一般。別的沒了。
我笑著說:看樣子,你們這是打算讓我去一趟了吧?
我已經在心中料想出來他們的做法了,估計就是想讓我去一趟,可讓我去他們山村里幹什麼呢?為什麼那個我從未蒙面的老頭,可以知道我的地址?可以知道我的姓名?
中年人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還沒點呢,我說:誒誒誒,掐了!誰告訴你公交車上可以抽菸的?
他一怔,靦著肚子不好意思的說:嘿嘿,忘了忘了,聊得太歡。習慣性掏煙了。
我說:你帶路,我跟你一起回去,這一路上吃喝住店,費用我全包了。
他高興的說:咦!那可好類,出來類時候,俺族長就給我了八十塊。做火車都不夠啊。
我不知道他靠著這八十塊錢是怎麼從陝西跑到我這的。八十塊在如今這個時代能幹什麼?去一家差不多但還不算特別好的餐廳里,可能連一頓飯的錢都不夠。
把車子停在焦化廠的時候,那些老司機一看到我,個個都驚訝道:哎喲喲,劉經理啊,多少年木有見過你了。
我笑道:前段時間忙,今天沒啥事。
停好公交之後,我知道這中年男子還沒吃飯,就帶著他去附近的一些飯館裡,簡單吃點。
到了一家小館子,我給他點了一碗燴麵,一盤花生米,一盤干煸豆角,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心裡還確實有點不好受。
當即我小聲問了一句:這位大哥,你叫啥名字?
額呀?額叫宋大財,小名狗蛋。
我撲哧一聲直接笑了出來,我發現鄉村里很多人的小名都會叫狗蛋,或者孬蛋。我又問:大財,你餓多久了?
他夾了一個花生米,扔進了嘴裡,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巴,說:額也沒餓多長時候,就是來的時候一直啃窩窩頭,渴了就找個公共廁所去喝點自來水,他娘了個爪耙子,你那房子店真偏啊,沒有賣窩窩頭的,廁所里也沒有水管。
看的出來,其實他也是一個實在人,一個被生活所逼迫的實在人,從大山里出來,他自己身上沒多少錢,村里資助他八十塊,讓他送信,但這八十塊對他來說,可以說是一筆巨額財產,而且也不是他自己的,回去估計還要報賬,所以他是能剩一分錢就是一分錢。
我說:那你來的時候,坐的啥?
來類時候呀?坐的小拖?拖拉機?,額在窯廠門口蹲了好些個時候,終於逮到拉磚的小拖往你們這個市區來的,額就大哥長大哥短的,給了十五塊錢,坐在小拖上趕了過來。說完,他又趕緊夾菜,這一大碗燴麵外加花生米以及干煸豆角,他自己一個人都快吃完了。
可見他餓了多久。
我不吭聲了,他吃飽之後話卻多了起來,這個時候問我:小兄弟啊,你還是個經理類?
我點點頭,從兜里掏出一盒芙蓉王,遞給了他,他看起來並不認識這種煙,因為他的眼中並沒有浮現出覺得這種煙多珍貴的表情,而更多的味道則是疑惑,像是沒見過——
抽了一口之後,才讚嘆:咦,這煙得勁啊。
我哈哈笑道:你也學會我們這的方言了啊。
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到高鐵東站,所幸他帶的還有身份證,我倆就做高鐵直奔陝西,在到了陝西,他自己就知道怎麼走了。
而我們在趕了一天的路程之後,晚上還沒到,只是趕到了當地一個縣城裡。他說天黑進山太危險,只能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