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齊往門外看去,便見一門中年輕弟子垂首站在門外,手裡執著茶壺,戰戰兢兢道:「弟子來給聖主和長老添茶!」
兩人見狀,倒也並未在意。那韓影大怒道:「誰叫你來的,出去!」
那弟子卻是不走,只道:「萬樓主叫弟子來,說久不添茶,恐聖主和長老們怪罪!」
聽到萬壑東的名號,莫蒼齡臉上浮笑,想來確實倚重。
「進來吧!」莫蒼齡吩咐道。
那弟子依言進門,斟茶不語。莫蒼齡、韓影早已落座,趙綽卻是雙目緊閉站在殿中,隻言片語不發。
莫蒼齡道:「這三路刀法果真精妙,如父聖所說,嗜血誅心咒第九層的奧秘便在這三路刀法之中,想來也是毫無虛言。」
趙綽哪裡管他,只一心想著違背先聖主遺言,當下對人世哪裡有半分留戀,便道:「如今聖主心想事成,屬下也功德圓滿,沒有半點價值了。請聖主賜我一死,讓我到先聖主跟前贖罪去吧!」
「長老幫了本聖大忙,只有功勞,何來罪過!況且要想圖謀大業,光憑我一人之力如何能成!只是如今聖仙門中弟子眾多,出類拔萃的卻少。若長老不肯助本聖一臂之力,門中又哪裡還有人可用?」
莫蒼齡說話倒也誠心誠意,想來三路刀法到了手上,趙綽於他既無威脅也無憎惡,倒是個難得的好幫手。只是幾句話聽在韓影耳中,卻是十分的刺耳。
「趙綽一心求死,還請聖主成全!」
「你……」莫蒼齡不由大怒。
話還未完,已被韓影搶道:「姓趙的,聖主好言好語相勸與你,你莫要得寸進尺。」
趙綽雙眼緊闔,不發一言,心死之態叫人惋惜。
那韓影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好,你既然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當下執無影針在手,雷霆萬鈞之勢便要發出,卻在運功之時心頭一梗,頓時血脈凝住,渾身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韓長老,你怎麼了?」莫蒼齡瞧出不對,連忙問道。
「我……我……」這一句話的功夫,韓影更是暈頭轉向,幾乎站立不住,「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突然渾身沒有力氣,腦袋暈得很!」
話音未畢,那莫蒼齡也只覺心頭一窒,渾身已迅雷之勢疲軟下來,頃刻間半點力氣也使不出。此人倒也警覺,連忙封住周深幾大要穴,運功不動。
「姓趙的,你對我和聖主做了什麼?」
趙綽冷眼一瞧,恨道:「事已至此,趙綽連性命都交出來了,聖主還要在我臨死之前,扣上一頂犯上作亂的名聲,讓人覺得我死有餘辜嗎?」
莫蒼齡冷笑道:「你確實死有餘辜,若不是你收了那奸詐的徒兒,我等又怎會被暗害至此?」
「與我那徒兒又有什麼關係,聖主莫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你只管喚他進來,事情便可真相大白了!」
話音未落,大門口已跳進一個靈動的身形,一身門下弟子服飾,臉上卻笑得恣然得意,不是小春又是何人?
原來小春趁著山中大雨,摸進了聖仙門,探聽到莫蒼齡將趙綽喚到這大殿之上,便打暈了送茶的弟子。想他隨身攜帶幾包迷藥,本是當初趙綽收他為徒的時候所贈,不想今日派上用場。
本來莫、韓二人皆是武藝高超,若是仔細辨查,如何發現不了那茶水有異,只因他們一來為趙綽刀法所駭,二來自恃身在門中,自當安全,三來天色昏暗,沒注意去瞧小春面貌,便是一時不查,雙雙中招。
趙綽如何不大驚,還未說話,莫蒼齡又是笑道:「長老好計策。我設計將你這徒兒放出山去,你們便將計就計,讓他去而復返,設計暗害於我。趙綽,我之前倒是小瞧了你!」
「聖主何出此言!趙綽對聖仙門忠心耿耿,怎麼行此逆悖之事?」
「你衷心?你若衷心,便不會違背門規,私自收徒!你若衷心,便不該一心私藏,始終不肯上交那三路刀法!你若衷心,便不會與賊人里外勾結,暗害於本聖!這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你做下的,如今敢做不敢認嗎?」
趙綽早已跪倒在地,滿臉愧色,泣淚道:「聖主此言,當真讓趙綽渾無立足之地啊!小春,你快與聖主說明白,此事與我毫無關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