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子沒**兒的王八蛋,算你跑得快!再慢一步,老子打斷你腿,拔光你的頭髮,把你的豬耳朵割下來當下酒菜吃……」龍一走後,柳雲連忙給小春解了穴道,接下來便聽到這麼一串叫囂。
柳雲臉色尷尬:「大哥……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
「是嗎?我有嗎,我一直都是這么正義凜然,以瘦弱的身軀與惡勢力作鬥爭的啊!」
「額……這個……」
「哎呀,其實你剛才看到的都是假象。我是想通過裝可憐來打消敵人的心理防線,然後打入敵人內部。等他對我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我再稍稍用力,就能將他一舉拿下!怎麼樣,這計謀不錯吧!」
柳雲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看向小春,面無表情道:「大哥,雖然我頭腦簡單,可是也不傻啊……」
「額……老弟啊,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哦,英雄大會今日算正式結束了,圍剿千丈崖的日期也已經定了下來。現在各門各派已離開武當山,我想起昨日和大哥說的,要將你引薦到師伯門下,今日便過來尋你了!大哥,你考慮得如何了?」
小春成功把話題岔開,不想又扯到這麼個棘手的問題上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柳雲又道:「不過昨夜那場大戰,師伯中了三十多刀,傷勢十分嚴峻,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大哥要是想拜師的話,只怕要等上好些日子了!」
小春眉頭喜得一跳,卻一臉哀傷道:「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嘴上這麼講,心裡卻喜道:「這位楊大俠可真是深知我心吶。我正不知該怎麼拒絕這笨兄弟呢,他就受了重傷,真是給我省了大功夫。橫豎南京離嘉興不遠,我便借著拜師的名頭隨他們回去,混上十天半個月的好酒好菜。到時候再找個藉口溜掉,簡直完美。」
正想得心花怒放,柳雲便向他提出回南京家中小住的邀請。小春心頭大喜,臉上卻裝得十分為難,好半天才勉為其難道:「好吧,看在老弟你的面子上,我便隨你回去小住兩日好了。」
柳雲大喜,當下帶著他回到方才柳川音等人落腳的酒樓,正要向父親引薦,卻聽迎面一聲大喝:「好你個葉小春,竟然躲在這裡,叫我和師父好找!」
小春一個哆嗦,滿心歡喜登時煙消雲散,只見對面怒氣沖沖走來的乃是易連宗,而在他前面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杜陵。
杜陵臉色陰寒,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冷笑,看得小春忍不住打起了寒顫。這時,柳川音也從客棧里走出來,道:「雲兒回來了,這位是……」
柳雲忙要介紹,卻被杜陵搶道:「柳大俠,又見面了!楊大俠的傷勢可還好嗎?」
柳川音笑道:「用了武當派的獨門密藥,眼下已經明顯見好了,多謝道長關心。道長在這小鎮上出現,可是有什麼要事要辦?」
聽說這話時,杜陵漫不經心地瞟了小春一眼,叫柳川音也看了去。二人誰都不點破。
杜陵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武當山上接連兩役,各派傷亡嚴重,我武當派更是死傷慘重,百餘弟子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如此局面,杜某實在愧對師兄,愧對祖師爺。」
「此何止武當之恥,更是正道之恥,我等遲早要將這筆血債從魔教討回來,屆時貴派幾十位高徒的血仇,也可報了。」
「柳大俠說得正是。只是眼下,武當凋敝如此,杜某實在有愧先賢。杜某雖然能力有限,但師兄已經不在,不靠我來振興局面還能靠誰呢?」
「道長有此宏願,朱清道長也可瞑目了。」
杜陵連連擺手,又瞟了小春一眼:「杜某實在不敢奢求師兄原諒,鞠躬盡瘁而已。師兄生前,最喜弟子勤奮正直,以壯大武當聲勢為己任,最惡弟子朝三暮四、拜高踩低,大難臨頭各自飛。杜某打小便聽師兄諄諄教誨,自當以他的話馬首是瞻,所以眼下有一難處,還請柳大俠行個方便。」
柳川音明知故問,道:「豈敢豈敢,道長有話但說無妨。」
杜陵笑道:「柳大俠可能不知,這小子乃是師兄生前所收的關門弟子,一向油嘴滑舌、貪生怕死,不分長幼尊卑,不知恩義廉恥為何物。武當遭逢大難,身為武當弟子本該團結一致,合力抗擊外侮才對,這孽徒非但當了縮頭烏龜,如今竟還半夜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