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文瀾話音未落,空中又有異像。
一抹火燒雲似的顏色出現在天邊,繼而,從那火燒雲中竟射出一個巨大的火紅葫蘆來,頃刻間便來到近前。
陸宣一眼便認了出來,這不是乾天葫蘆麼?
眼前的乾天葫蘆足有半座山大,飛來峰似的出現在陸宣面前,繼而驟然縮小,陸宣才看到竟有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正斜倚在乾天葫蘆上。
「兩位道友,老道來遲了。」
老道士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飛身落下,乾天葫蘆便化作巴掌大小落在他的手中。
皇甫劍與祖文瀾都微笑見禮,「沖霄子道友,來得好快。」
原來這位就是太清觀的觀主,陸宣仔細打量了片刻,見這老道士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普普通通的一張面孔,仿佛萬千人中最普通的一個,根本看不出竟是個巔峰人皇。而沖霄子也看向了陸宣,忽而笑道:「這就是陸道友麼?」
陸宣連忙拱手,「晚輩與莫鴉道長義結金蘭,不敢當道友二字,前輩叫我陸宣就好。」
沖霄子卻擺了擺手,微笑道:「各論各叫吧。」
陸宣正有些愕然,就見皇甫劍、祖文瀾與沖霄子忽然一笑,向著陸宣的背後拱手,「覺璃大師。」
陸宣連忙扭過頭去,卻嚇了一跳。
一尊足有五丈高的泥胎古佛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矗立在自己的身後。那泥胎也不知經歷了多長時間,泥胎上金色早已斑駁,取而代之的則是密如蛛網的龜裂痕跡。
沖霄子嘆道:「覺璃大師這些年忍得好是辛苦,大師若不是正趕上三千年大限,早該成佛才對。」
「阿彌陀佛。」
泥胎中傳來一聲蒼老的佛號,繼而泥胎竟片片龜裂開來。
這一幕竟然令沖霄子等三位人皇吃了一驚,三人同時出現在泥胎周圍,沖霄子沉聲道:「覺璃大師,莫非你已到了極限?是否需要我等幫助?」
泥胎中的聲音柔聲道:「三位道友不必緊張。」
隨著聲音,泥胎徹底龜裂開來,繼而金色的火焰燃起,好像那泥胎是紙糊的一般,頃刻間燒得一乾二淨。而從金色佛火中,一個琉璃似的僧人緩步而出。
那僧人宛若真正的佛陀,身上有琉璃光芒,腦後一圈佛光,頭頂更是有顆顆肉髻。看容貌,這覺璃大師竟然已返老還童,似乎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唇紅齒白、眉清目秀,活脫脫一個俊俏的小和尚。
他先向沖霄子等人一笑,「三位道友稍安勿躁,貧僧即便脫離了這金剛胎,沒有幾年功夫也不會惹來什麼麻煩。」說著,覺璃大師忽然看向了陸宣,雙手合十微笑道:「陸道友好。」
陸宣此時已經冥冥中有所猜測了,這幾位人間絕頂的前輩為何堅持要與自己平輩論交?除了玄真聖尊之外,應該也沒有別的原因了吧。
他也沒多說,連忙回禮。
「見過覺璃大師,晚輩與大悲院頗有些淵源,當年在陳朝都城時……」
陸宣話沒說完,覺璃大師便微笑道:「了凡的事我已知曉,他要你送他回大悲院,自有他的想法。雖說陸道友如今的機緣堪稱曠古爍今,但是有機會的話去一趟大悲院,貧僧擔保你不會空手而歸就是。」
陸宣連忙點頭,時隔十年,仍未能將了凡大師的遺體送回大悲院,也算是他的一塊心病了。
這時四大人皇已經聚在一起,其中似乎以覺璃大師的輩分最高,四人互相對視了眼,都是神秘的一笑,最後由覺璃大師開口問道:「陸道友,你如今已成了界子麼?」
四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陸宣,雖然看似平靜,但卻又似有一絲期待。
陸宣一笑,對此狀況早有預料。
當年進入玉京秘境之前,但凡擁有巔峰強者的仙門都派人找到七星劍宗,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弟子送入秘境。由此可見,玄真聖尊的名字雖然已經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但是起碼這世上的巔峰人皇還知道他的存在,也知道大周天煉仙陣的存在。
能成為整個玄蒼世界的界子,與玄真聖尊同命相連,這是何等機緣?
玄真聖尊彈指間就能讓楚玲瓏所在的山頭變成修行聖地,還有其他種種神通,都足以讓任何一個仙門受益匪淺。所以面前這幾位